喬蒼何笙番外41 長情不渝,喜得貴子(2 / 3)

四歲的喬慈繼承了何笙的精致漂亮,喬蒼的威武睿智,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時,古靈精怪,格外可人。隻是野蠻不服管束的刁鑽性格,被他們兩人推來推去,誰也不肯承認是像自己。

周五清早,這小霸王才被送去幼兒園不到半個時辰,老師便給秘書打來電話,讓接走,秘書一問怎麼,才知喬慈蹺課,帶著一撥小弟,去了別處,搶回來許多零食,鬧得班上烏煙瘴氣。

秘書把這事告訴喬蒼,他看了行程表,盛文今日不忙,便索性在家裏等這小祖宗回來。

鬥戰勝佛喬慈被保鏢從幼兒園接回,進門的霎那,她敏捷察覺到氣息不對,偷偷扒著牆角打探,喬蒼坐在沙發,端著一杯茶,客廳空空蕩蕩,寂靜無聲,何笙豢養的幾條金魚在玻璃缸內都不敢遊動。

秘書立在一旁,低垂著頭,侍奉得很是謹慎小心,她朝保鏢擠眉弄眼,讓他把自己帶走,保鏢哪敢,鞠了一躬匆忙轉身逃了。

喬慈屏息靜氣在原地脫了鞋子,扒掉襪子,貓腰往樓梯鑽。

小胖手剛摸到扶梯,還沒來得及邁步,身後傳來幽幽一聲,“站住。”

突如其來的,殺氣!

她咧開小紅唇,豎著羊角辮兒,動了動耳朵,腳下僵住,維持那個搞笑的姿勢不動。

秘書頭垂得更低,生怕笑出來攪入這場麻煩中。

喬蒼吹拂著杯內的茶水,也不抬頭看,“過來。”

真是失誤,這個點兒,往常他都走了啊。

喬慈滿心的疑慮,恨毒了告狀的老師,盤算三十六計,等著回去複仇,喬蒼等她走到近前,趁她失神,一把奪過她懷裏的小書包,指尖剝開拉鏈,將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出來,金箍棒,指南針,水槍,地球儀,全部是諸如此類。

秘書悄無聲息往遠處躲了躲。

喬蒼格外平靜,每一樣都拿在掌心把玩了一會兒,“你今天去做什麼。”

喬慈以為無恙,對答如流說上學啊,學習知識。

喬蒼冷笑,“不是去探險打劫嗎。”

她小舌頭舔了舔嘴唇,伸手抓著頭頂的小辮兒,眼睛四下尋覓,盼著何笙這時候來,她就可以逃脫了。整個特區誰不知,喬慈會長得這麼刁蠻,都是她母親不聞不問慣的,喬蒼作為父親,怎能事事盯著她管教。

可惜何笙還睡著,她盼不來救星,倒是把老子的脾氣盼來了。

“東西哪來的。”

喬慈沒聽見,啪地一聲,指南針在茶幾上粉碎,她嚇得一蹦三尺高,喬蒼壓著性子重複問了一遍。

“他們送我的。”

秘書在身後一愣,脫口而出問為什麼送你。

喬慈爬上沙發,偷眼打量喬蒼,他也沒製止,便將東西一樣樣裝回書包,“為了入我的組織啊,我帶著他們去找大班的搶糖吃。”

秘書下意識看喬蒼,這一回是無論如何也怪不到夫人頭上了,喬慈明顯繼承了他,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足足提早了十四年,便學會當老大,搶地盤了。

喬蒼眉骨突突直跳,伸手按住鼓鼓的書包,“沒收。”

她一聽頓時炸毛,“不給!我靠著這些登基呢!”

他臉色愈發陰沉,收拾不了大的,還不能收拾小的嗎。

他反手一抻,書包連同死死扯住背帶的喬慈,一起落入他掌心,“由不得你。”

喬蒼對這個女兒,其實非常疼愛,她伶俐漂亮得很,又是三十九歲才得女,怎會不寵,隻是一味縱容,會讓她長歪,衣食不缺風光顯赫的家族,對子女若不仔細教養,勢必要闖大禍。

對於罰站,喬慈早已駕輕就熟,起初站十分鍾便哭鬧累,如今兩個小時輕輕鬆鬆,玩兒似的就過去了。

何笙一向不吃早餐,要拖到十點多,兩飯合並一起用,陽光徹底升起時,保姆把湯羹和煎包端上桌,杵在牆角玩手指的喬慈,狗鼻子立刻聞到了。她咽口水,眼巴巴瞅著,真香啊,那骨頭湯,白白嫩嫩的,浮著一層油花,聞著就饞。

喬蒼舀了一碗,勺子輕輕拂了拂,幾勺入口,那小人兒便受不住了。

“爸爸。”

她甜糯的嗓音喊了聲,喬蒼淡淡嗯。

“我餓。”

他終於抬頭掃了她一眼,那固執倔強的羊角辮兒,也被她自己揪得軟趴趴,不再傲氣衝天。

他讓她親眼瞧著,喝光了一碗,紙巾擦拭著唇角,“知錯了嗎。”

喬慈咬牙,“沒錯!”

喬蒼好笑挑眉,這小東西,還真有幾分自己的硬骨頭。

“無妨。等什麼時候知錯,再吃也來得及,食物給你備著,隻是你母親還要用,能不能剩下你愛吃的,我也不保證。”

熬了幾分鍾,二樓忽然有了動靜,何笙走出房門,站在回廊抻了個懶腰。

喬慈雖小,有這樣的好基因,自然出落得耳聰目明,她知道父親一向蠻橫,說一不二,她見過的所有人,對他永遠是畢恭畢敬,唯獨母親,她敢打他,掐他,罵他,將他推出門,他永遠笑眯眯的,半點不發火,隻會抱著她叫笙笙,寶貝。

喬慈並不懂情愛是什麼,她隻以為,父親害怕母親。

故而她看到何笙下樓,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她叉腰大笑,笑聲有些狂,喬蒼一怔,隻見那團白白胖胖的身影,躥到了跟前,伸手便要拿肉包,他筷子一壓,“不許。”

她不聽,喬蒼寵愛不假,但不容她目中無人,頓時冷了臉,“放肆。”

何笙下樓,手還懶洋洋梳著頭發,並沒有徹底醒神,冷不丁聽到他訓斥女兒,火冒三丈,“你吼什麼?”

喬蒼脊背一涼,這才知道,喬慈因何忽然長了本事。

他收回手,不言語。

喬慈眼珠子滴流轉,比她手還大的包子餡兒,摳出來塞進嘴裏,皮兒丟進了喬蒼碗中,洋洋得意。

喬蒼看著那一坨爛掉的麵皮,蹙眉,“再不管教,都長成什麼樣子了。”

何笙溫柔喂喬慈喝湯,她眉眼,唇鼻,連這張臉蛋的輪廓,都與喬蒼如出一轍,七八分相似,還記得喬慈一兩歲時,精致乖巧的模樣像自己,三歲以後,她越來越刁蠻,機靈,便像他更多了。

隻可惜喬慈還參悟不透,父親母親這樣縱容寵愛自己,和她哪有什麼緣故,無非是因為彼此的情深罷了。

她吃了滿嘴油,指著喬蒼嘴巴念叨著,“你這潑猴,餓死為師了!”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絕不能再讓她看西遊記。喬蒼眉目又沉了幾分,“放——”礙著何笙在場,她一向護犢子,他又不想住客房,不得不及時咽回後一個字。何笙喂完湯羹,又塞給她一塊玉米,喬慈朝她老子扭了扭屁股,竄出了門外糊泥巴。

喬蒼第一次被喬慈氣得哭笑不得,還是她兩歲時,他應酬晚歸,路上便聽保姆說,小姐吵鬧不肯睡,夫人折騰不過她,就留她在院子裏玩。

他下車後還特意留心,卻怎麼都找不到這丫頭,後來見花盆後有影子蠕動,這一撈不要緊,心髒倘若不好的,被她嚇死也沒準,她一臉的泥巴,糊得倒是均勻,看來花了不少功夫,隻露出兩顆雪白的門牙,朝他咯咯笑。

何笙也發愁,找來香港的大師看相,問他可有法子,調教這女兒。那大師瞧過喬慈,連聲說這是貴女,鳳凰命,興旺家族,尤其保母親。

她大喜,轉念又涼了半截,“就任由她這樣?”

大師說調皮頑劣,卻不闖大禍,不必擔憂,隻是未來夫婿,怕不是什麼善主。

何笙心更涼了,“那是誰啊?”

大師撥弄著桌上幾片花紋奇特的龜殼,“同她父親一路上的人。”

完了。

一家土匪頭子。

何笙自那之後,一看到喬慈,就禁不住唉聲歎氣。

她自己入了虎口,女兒二十年後又要入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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