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1 喬何最精彩動情部分1(2 / 3)

以往韓北麵對條子突然襲擊,都會吩咐手下敬一支煙,遞上點彩頭,對方也就撤了,喬蒼的產業誰敢真玩硬的,無非是缺錢花了,來撈點油水兒,擺個架勢糊弄下,韓北和白道也懶得爭,打發個三五萬,圖清靜,而官場皆知王隊長是周容深的死黨,對他赤膽忠心,他這裏走花花腸子根本行不通。

喬蒼接到條子造訪的消息,剛剛從盛文結束一場會議,回半山賓館的路上,他問結果如何。

韓北扭頭看了一眼搜查得熱火朝天的條子,整個賭場大廳狼藉一片,“還在繼續。”

“其他。”

“其他無恙,蒼哥在廣東名氣最大的黑生意就是華章賭場,周容深親自出手,簽署公安搜查令,自然是專打出頭鳥。”

喬蒼淡笑,“好好讓他們查,有些查不到的,記得親手送過去。這樣打臉的好機會,錯過可沒有了。”

韓北說明白。

白道的最怕和周容深鬥,黑道的最怵喬蒼,黑白兩道閻羅王碰到一起,鹿死誰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決定。

韓北掛斷電話,轉身讓黃毛去拿記賬,有哪些大人物在場子裏玩過,一一甩在條子眼前。

周容深得到線報,喬蒼的賭場洗黑錢,發放巨額高利貸,屬於違規非法暴利,他想要一鍋端,故而之前一丁點風聲沒有走漏,當機立斷突查,從下文批示到條子包圍,連半個小時都不到,結果一無所獲。王隊長正焦頭爛額,這顆重磅炸彈把他炸得差點跌坐在地上,市長,省委,廳長,都是華章賭場的入幕之賓,尤其省委,在宋書記引薦下,許多人都到這裏雅間玩,賭得很大,一局輸個二三十萬,一晚上能過十幾局。有賒賬,有全款,必是貪汙得來,這絕對不能查,彼時身居局長官職的周容深,是壓在這些人下頭的。

韓北看他臉色有些變化,不慌不忙抖了抖賬本,“王隊,蒼哥與官場來往不多,可這些爺來,我們也不能把人往外趕。這位黃副常委,他賒賬足有三百萬之多,您在仕途有門道,方便幫我催一催賬嗎?”

王隊長神情愈發難堪,有些躲閃,他扶正警帽,“有這樣的事。”

韓北笑得從容不迫,“若是沒有,我怎能栽贓這些人物。”

最後兩個條子從雅間走出,手上拿著一條皮帶,皮帶上還沾著幹涸的精液,王隊長一眼認出那是胡廳長的,想必他在裏麵泡了荷官,匆忙趕上什麼事,忘記了把皮帶係走。

條子小聲嘀咕,“王隊,撤吧。”

韓北見狀,臉色倏而轉冷,“敢問王隊,這是奉了誰的命令,要來搜查什麼,這樣來去匆匆,把蒼哥的麵子,踩在腳下嗎?”

王隊長知道捅了簍子,周容深怕是被同僚算計了,給他和喬蒼的戰役添了把火,他心一橫,咬了咬牙,隻好擅自做主,平息這場風波,“馬副局得到消息,省廳要在半年之內,對廣東,特區,東莞,汕頭進行抓賭,也是響應上麵的號召嘛。華章打了頭陣,這半年相安無事,早來晚來總要趕上一波。”

一場興師動眾的搜查,換來半年風平浪靜,也算不虧,韓北挑眉,“是嗎?”

“千真萬確,我也不敢拿上麵領導的批示做文章。”

韓北這才使了個眼色,黃毛主動給王隊長點了支煙,“您辛苦一趟了。”

黃毛塞了一個大紅包,放在他手心,“給兄弟們買點酒喝,北哥的一點小意思,是咱的交情,絕不是賄賂。”

王隊長皺眉推辭回去,“交情歸交情,這可不能收。心意我領了。”

他鳴金收兵,七八輛警車浩浩蕩蕩駛離,黃毛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收斂得幹幹淨淨,齜牙咧嘴朝門框上啐了口痰,“還他媽想和蒼哥鬥,沒了周容深坐鎮,市局上下就是一千號蠢蛋。”

銀色賓利經過何笙與周容沈的住所時,喬蒼忽然想到什麼,吩咐司機駛入進去,司機看了一眼小區標牌,默不作聲按照他的命令轉彎,在快要抵達2棟門前,他又一次開口,“停車。”

司機踩下刹車,特意停在一簇灌木叢後,這裏人煙稀疏,且是避開路燈的黑暗區,幾乎無從察覺。

喬蒼搖下車窗,朝別墅的二樓看去,紅棕色的窗簾沒有拉上,燈在片刻後熄滅,一樓卻亮如白晝,保姆站在樓梯等候,扶穩匆忙跑下來的何笙,笑著讓她慢一點,她不聽,猶如一隻雀躍的鳥兒,抱著幾筒煙花衝出大門,站在庭院中,那煙花摞成高高一座山,幾乎遮擋住她的人,仿佛在空中漂浮,她大叫幫一幫我!

保姆急忙接過去,一列列擺放在地上,燃線係到一處,何笙笑眯眯問她容深是不是還要等會兒才回來。

保姆說周局長大概在路上了,您可要快一些,我還得趕著收拾,讓他知道您偷偷放煙花,少不了一通數落。

何笙強嘴說不就是著了一次火嗎,燒壞的東西也不多。

保姆大驚失色,“還不多?夫人差點把自己燒了。我可是頭一回見周局長生那麼大的氣,這才過去半年,您又手癢。”

何笙此時沒有任何戾氣與囂張,她的眼底也看不到絲毫歹毒,算計,隻有少女般的嬌憨,貪玩,淘氣,她小心翼翼劃開一根火柴,對準煙花盒的燃線,輕輕一觸,捂著耳朵尖叫退後。

也就在這一刻,喬蒼隔著夜露,霧水,看清了何笙的模樣。

嫩綠色的長裙,吊帶斜挎在肩頭,一端是完整的,另一端在乳房之下,側身春光乍泄,如此清純的顏色,被她穿出放蕩至極的味道,卻不俗氣,什麼顏色什麼東西,放在了何笙身上,都那麼淡濃相宜。

煙花騰空而綻,眨眼吞噬了她,長長的院子,繁茂的樹木,巍峨的高牆,月色被濃烈的煙花掩蓋,星辰也隱沒蒼穹之後,五顏六色的煙海映得她眉目溫柔,斑斕多情,她踮著腳,拍手嬉笑著,調皮擁抱煙火,到了跟前又被燙得躲閃,那四濺的火苗跳在她紛飛的衣袂,她指尖去撈,笑作一團。

“還有沒有?”

保姆也看得歡喜,點頭說有,我偷偷買了不少。

她轉身跑進客廳,不知從哪個隱蔽的角落又翻出幾盒,一層舊的煙花還在放,新的一層又添上,更加璀璨奪目,她一下下跳起,手在空中揮舞,一下下墜落,她大聲喊我撈到了一片藍色的!很燙很熱!

喬蒼此時忽然燃氣一絲衝動,他想要下車,邁入那扇門,走向她身旁,將她抱起,托向她想要觸摸的天空,擁抱的煙火,就像在那趟唯有他和她兩人的燈籠街上,他將她抱在肩頭,她穩穩摘下一盞紅籠。

她罵他,吵他,厭他,可坐在他肩膀時,笑得比哪一時刻都快樂。

何笙圍繞著盛綻的煙花奔跑時,一輛警車無聲無息靠近,沒有閃燈,也沒有鳴笛,似乎故意放輕動靜。

車門晃動片刻後打開,身穿警服的周容深停在院子口,他豎起一根手指在唇上,朝部下噓了聲,對方立刻明白,走上前推開鐵門。

迷蒙的燈影深處,何笙哼唱小曲,裙衫在她旋轉跳躍下揚起誘人的弧度,長發忽而掠過,視線變得清晰,她春光燦爛的麵孔頓時一僵,抬腳踢翻了煙花盒,劈裏啪啦的聲響還在此起彼伏,卻沒有那麼激烈了。

保姆也嚇得屏息靜氣,匆忙彎腰收拾。

霧氣散去,庭院也黯淡下來。

周容深摘掉警帽和手套,一邊解開扣子一邊走向她,他身姿魁梧挺拔,何笙於他麵前比一株花還纖弱。

“高興嗎。”

她笑著點頭,又覺得不對,麵無表情搖頭。

她這樣古靈精怪的模樣,已經軟了周容深的心腸,他半玩笑半斥責問,“玩瘋了?”

她腦子飛快轉動,撒嬌回應,“想你想瘋了,打發時間,不然我就害了相思病,你回來麵對一個病秧子,你願意啊?”

這煙火之氣消弭得很慢,還殘留許多,五光十色的幻影中,他嚴肅正經的麵龐頓時溫柔許多,“真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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