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1 喬何最精彩動情部分1(1 / 3)

喬蒼兩根手指依舊掐住安娜下巴,沒有移開,“你最近很忙。”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茫然看向他,與此同時第二枚紐扣倉促解開,露出的胸膛上遍布幾顆快要消褪,還能模糊看出輪廓與顏色的吻痕。

除了何笙,沒有任何女人在他身上留下過這樣的痕跡,既不會被允許,也沒有這個膽量。

一縷十分詭異灼熱的視線在頭頂駐留,安娜莫名濕了手心,他幽幽問,“你剛才告訴我,一些人在背後議論,議論什麼。”

“說…”她很有心眼,裝作不敢回答,想要喬蒼給她一份特權,不論怎樣都不遷怒她,然而他不開口,就那麼平靜等著,她被晾在原處,隻好往下說,“蒼哥與周容深爭奪他的二奶,私下苟且通奸,道上人不滿您沉迷女色招惹市局,連累他們一起被周容深打壓,生意不好做,常常被條子光顧,有了另謀生路叛變的打算。”

喬蒼發出一聲輕笑,噴出的竟不是熱流,而是一團瑟瑟涼氣,“這麼通透的話,那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婦人怎麼說得出,你這個軍師辛苦了。”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幹脆而凶狠扒掉她光鮮無害的麵具,露出醜陋的一麵,安娜百般謹慎混入闊太圈中,將這些桃色豔事繪聲繪色奔走相告,很快發酵為滿城名流皆知,她自以為瞞天過海,喬蒼也好,周容深也罷,都是一步步機關算計才爬到今日,誰也不甘心前功盡棄,自然會在不斷激烈的輿論施壓下撤手終止,各走各路,切斷與何笙的糾纏。

百密一疏,她忘記了一向不和富太太往來的喬蒼,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他不言不語,也不涉入是非中,卻能憑借聰慧城府算出七分天下。

安娜驚懼無措,她沒想到自己敗露得這麼快,巨大的恐慌與對自己結果的未知令她唇上血色盡失,蒼白得仿佛一張漂白過的紙,不忍直視。

她鬆開了顫栗不止的手,低下頭,生怕被他狠狠戳破,更沒有回旋餘地,“蒼哥,我有罪。”

一滴溫熱眼淚痕流淌過臉頰,滑入喬蒼停留她下頷處的大掌,滴落在食指,他高深莫測的眼神掠過那攤散開的氤氳的水痕,良久後,抹去安娜下巴與唇角的濡濕,“我都沒有怪罪你,你自己請什麼罪。”

“是我的罪,我一時邪念,和那夥人同流合汙,做出讓蒼哥為難厭惡的事。”她雙眼赤紅,淚珠欲落未落,掛在眼眶下愈發惹人生憐,“我是太在乎蒼哥了,跳出感情之外,這件風波不能給我任何利益。”

燈光在他臉上投灑下一片斑駁的陰影,他麵容時明時暗,被窗外的樹影婆娑,遮掩得虛虛實實,搖搖晃晃。窗台上點燃的安神香,是安娜帶來的,她找老中醫特別調製,嗅了這樣的香料,可以睡得更沉,喬蒼每次完事後都會讓司機立刻把她送走,從無溫存,從無例外,她沒有真正睡在他身邊,同蓋一床被。女人最容易在一場情事裏失了理智,失了心,何況她麵對的是這樣完美的男人。

那嫋嫋升起的煙霧,將他籠罩其中,他周身沒有一絲溫度,隻有無盡冷意,讓她喘不過氣。

她無聲無息做得這些小花招,一並在今日敗露了。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算計,令喬蒼不動聲色的臉孔掀起勃然大怒的,隻有身邊人明知故犯的算計。

他什麼都了如執掌,這世上糊塗的人,別有圖謀的人,好似小醜,在他的窺視下自以為是,徒勞掙紮。

喬蒼將她遲遲沒有解完的扣子和皮帶自己動手拆開,淡定吩咐了句,“找阿強要一張卡,以後不用再過來。”

這話無比輕緩,沒有絲毫力道、怒意,卻冷酷得不容更改,這是清算的意思,清算意味著驅逐。安娜身子一抖,腳下發軟,跪在了喬蒼麵前,聲音比她身子抖得還要厲害,“蒼哥,我隻犯了這一次,您饒了我。我以後會安分守己,不去觸碰您的底線。”

他無動於衷,褪下衣衫,隨手拿起掛在門後架子上的睡袍,背過身去穿好,沉默走向房間深處斟茶,這樣疏離涼薄的動作傳來,安娜就知道自己完了。

“蒼哥!”

她嘶吼哭嚎著,還想要挽回,匍匐蔓過三塊磚石,一點點爬到他腳下,捏住了他褲腿,仰麵哀求,“您真的不念舊情嗎?”

源源不斷的淺褐色水流從壺嘴內溢出,茶香四溢,可惜如此熱度,還是驅散不了他對她的無情,“誰允許你動她。”

安娜說我自己的主意。

喬蒼飲了口茶水,目光定格在窗外路口一盞燈泡上,“我說過,在我身邊不許有自己的主意。隻有遵從。”

她嗓音撕裂,濃稠的沙啞聽上去很是磨耳朵,“她貴為局長的情人,外麵都說,她早晚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周太太,現在她已經以周太太自居了,還有什麼傷得了她?我一沒有拿槍,二沒有動刀,三沒有下藥,我能動她什麼?”

安娜話音未落,喬蒼忽然反手拿起桌上的湯鍋,朝地上擲了下去,砰地一聲重響,刺耳的碎裂聲在房間內炸開,那瓷片仿佛刺入骨頭,說不出的疼,說不出的麻木。

喬蒼甩了甩指尖殘餘的湯汁,“你說的這三樣,如果你做了,你還會活著跪在我麵前嗎。”

安娜瞳孔猛地一縮,身體徹底僵硬。

他是真的怒了。

這麼久的日子,他動怒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很少摔東西,很少質問,總是一句淡淡的處理掉,便拿捏得對方生不如死,她到底熬出頭,做了一次他的例外,卻是這樣慘象。

他低下頭,居高臨下俯視她,“你以為動不了,她依附周容深生活,那個男人卻能動她。他的怒意會發泄在她身上,風言風語令她水深火熱,險些打亂我的計劃,毀掉我的棋局。”

黃毛聽到房間內的動靜,破門而入,這樣狼藉的一幕,他愣了幾秒,瞬間了然,“蒼哥,怎麼處置?”

安娜臉色比方才還要慘白幾度,黃毛是喬蒼的儈子手,他料理的事,當事人必定瞎一隻眼或殘一條腿,他和韓北完全不同,韓北做場麵上的大事,黃毛替喬蒼幹的都是血腥事。

她額頭抵住冰涼的磚石,重重磕下去,一下又一下,“蒼哥,您饒了我,我願意滾。”

喬蒼看了一眼黃毛,後者揮手,吩咐門口駐守的保鏢將安娜帶下去,經過他麵前時,他厲聲警告,“從此以後,你不認識蒼哥,管好自己的嘴,少在外麵胡言亂語,一丁點不該說的讓我聽見了,我拔了你的舌頭。”

安娜身體瑟瑟發抖,鬼門關這一遭,她完全意料之外,能完好無損離開已經是莫大恩賜,她點頭說我記住了。

黃毛揚了揚下巴,保鏢立刻拖著她走出房間。

那扇門倏而關合住,僅剩的一道縫隙,在微醺的燈火下變得狹窄,朦朧,模糊,安娜抓住這一刻,貪婪而惆悵凝望喬蒼的臉,這個男人曾把她的風月畫成一首詩的樣子,他那麼好看,那麼英武,一切形容美好的詞語用在他身上夠不過分,而一切黑暗的詞語,也同樣為他而生。

他像是一座空蕩遙遠的孤島,寸草不生,拒人千裏,每一寸都是冷清,和對這個世界的防備。

而這份冷清與防備,她隻見他丟掉過一次。

那晚何笙來找他,他抱著自己在沙發上做愛,她感覺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事上,他始終凝視那扇門,那扇掩住何笙身影的門。

他沒有看自己的臉孔,他的眼底也不再是一片死寂和荒蕪。

她終於揭開他另一副模樣。

那個女人一出現,喬蒼的世界裏,所有光亮都朝向了她。

隻是他自己還沒有察覺。

華西路華章賭場周末晚上九點到十點鍾被市局條子清掃盤查,上百名賭徒在輸贏的天昏地暗中被打斷,贏了的不甘,輸了的想翻盤,紛紛破口大罵,想要拒警,直到條子拔出手槍,對準天花板鳴槍示意,這些人才醍醐灌頂,條子來真的,頓時四下逃竄。帶隊領頭是王隊長,出動警力三十餘人,算是特區抓賭的大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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