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番外23 十六年後他愛極的女子(2 / 3)

二世祖忙不迭點頭,“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敢了。”

他倒是識趣,喬蒼眉目的冷厲舒緩一些,又問,“我為難過你嗎。”

“不,我自己回頭是岸,我根本沒見過喬老板。”

他扭頭瞪眼怒喝,那些公子哥也跟著點頭,說從未見過。

喬蒼露出一絲笑容,他說這樣很好,至少給了我一個理由,往後放你一馬。

萬寶珠自始至終癡癡傻傻,仿若失了三魂七魄,她伏在他肩膀,從未如此真實而炙熱的,聆聽感受過男人的心跳與呼吸,五光十色的走廊聚集許多圍觀的陪侍,為首的老鴇子看清鬧事的人是喬蒼,立刻賠笑讓路,奔兒頭坐在隔壁包房,聽見動靜欠身張望,喬蒼抱著萬寶珠從門口一閃而過,他心下了然,嘿嘿笑著拍手,大喊成了!大堂主從呻吟的小姐胸前抬起頭,茫然問什麼成了。

奔兒頭斟滿兩杯酒,喝光其中一杯,一臉意味深長,“我們蒼哥,可不是一般人物。”

大堂主並不了解這話的第二重意思,他不假思索說,“的確,二哥對喬老板評價頗高,他是真敢要價,也鎮得住場麵。”

奔兒頭諱莫如深眨眼,“何止,上天入地,真真假假,就沒有我們蒼哥拿不下的,他是能打,能扛,能算計,還能演。”

豪門夜宴坐落在一條南北大道的西邊,正中向南的好地段是東方之珠,為了避風頭,才會選這偏僻的位置,迎著海港吹來的夜風,不冷,卻有一股瑟瑟涼意,萬寶珠衣衫單薄,又被扯裂了一半,蜷縮在喬蒼懷中,她貪婪嗅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檀木香味,手臂勾得更緊,恨不得這趟路無比遙遠,甚至沒有盡頭。

“你怎麼會來。”

“辦事路過。”

她咬著嘴唇,眼圈不由自主泛紅,“幸好有你。”

他輕輕嗯,“有我。”

萬寶珠將臉深埋他肩窩,他感覺到襯衣染了水痕,是她流出的眼淚,濕漉漉貼上皮膚很不舒適,頓時厭惡蹙眉,兩旁的櫥窗和門扉,倒映著他與她的身影,他僅僅用了兩三秒鍾,眉目便恢複如常。

奔兒頭喝得醉醺醺,衣服與胸口都是姑娘的唇印,似乎經曆一場酣戰,他搖搖晃晃走向停泊在路旁的奔馳,剛打開車門,看到後座的男人,嚇了一跳,“蒼哥?”

喬蒼沉默睜開眼,淡淡睨他,奔兒頭用力拍打自己的臉,試圖清醒,伴隨一股火燒火燎的疼痛他發現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人,他不可思議問,“您沒送萬小姐?”

低沉的嗓音傳來,輕描淡寫,“沒有。”

奔兒吃力爬上車,癱軟在副駕駛,扭著身子拔高音調,“這麼好的機會,您不送不是白他媽救了嗎!那幫子紈絝子弟,家裏也都是有頭臉的人物,心裏肯定記了一筆仇,以後少不了找咱麻煩。”

喬蒼風平浪靜的目光,投向窗外午夜的街道,人影稀疏,月色寥寥,到處都是濃黑如墨的樹,看不清這座城市原本的模樣。

兩個小時前他將萬寶珠抱進車中,關上門毫不遲疑轉身,她倉促探出手臂,一把扯住他衣袂,問他去哪裏。

他說,“辦我沒有完成的事。”

她第一次心口發慌,想留不敢留,又不舍得就這麼走,她指尖磨來磨去,“風箏我收到了。”

他背對她不語。

她又說,“你怎麼撿到沒立刻還我,還等了幾天。”

喬蒼眼底冷冷清清,聲音卻柔和悱惻,“多留了片刻。”

噗通,噗通。不知是遠處的汽車遇到了顛簸,還是她自己的心,她吞咽唾沫,汗意涔涔,“我們以後,還能再見嗎。”

街道對麵陌生的車燈亮起,回憶戛然而止。

喬蒼不動聲色搖上窗子,唇角噙著冷笑。

這世上的情,向來涼薄,炙熱不過那一時片刻,他如果順她的心,順她的意,這一路要磨滅多少熱度。

萬家是他的墊腳石,是他脫身的殼,他若沒耐心玩兒,也不會開這場局。

怎會不見,見的日子還多,何時開始,何時結束,都由他,而不由其他任何人。

他收回視線,複而闔上眼眸,“回碼頭。”

淩晨3點半的漳州港,像一潭被世人遺忘的死水。

東南北碼頭隱隱亮了光,帳篷內人影攢動,馬仔正在穿衣,倉庫大門發出嘎吱的鈍響,一箱箱貨物運上船艙,在海麵起伏,遙遠的燈塔忽明忽暗,等待第一縷陽光越過海岸線,便會倏然熄滅。

西碼頭與河北下家交易完這批軍火,又從廣東進了兩批,分別銷往雲南和海口,軍火數目龐大,機密性又高,喬蒼並沒有告訴手下,尤其是剛子,隻有奔兒頭和為數不多的心腹知道,輪流值守。

他跳下2號輪船的甲板,將繩拴捆綁住木樁,加築了一層火燒後凝固的鐵屑,防止一場突然造訪的台風將貨船刮翻,他做好這一切,升起帆漿,奔兒頭從一所剛亮燈的帳篷內走出,四下搜尋,瞧見他背影走到跟前,與此同時,整個港口燈火通明,像是煮沸的開水,一刹間喧囂四起。

喊號子的,開船鳴笛的,遠遠望去,烏泱泱一片。

“蒼哥,昨晚十一點鍾,萬府小廝送來的請柬。”

喬蒼摘掉落滿灰塵的絲綢手套,隨意丟向礁石,他接過打開,看了一眼正文,奔兒頭湊上來,萬爺邀請喬蒼傍晚到府上吃酒。

他眼珠機靈轉了轉,“蒼哥,是不是萬小姐的事,萬爺設宴酬謝您。”

喬蒼不動聲色合攏,將請柬撕碎,扔在腳下的泥沙中,被蔓延而上的海水吞沒,一同融化消失。

他步步為營工於心計得來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喬蒼想要自立門戶,逐步控製南省,必須拿到很多籌碼,助他一臂之力,常秉堯能給的是一條通往天堂的高梯,非常誘惑,也非常牢固,可他需要用自己交換,也許半生,也許終生。即使他擁有義子的身份,也無可擺脫為他人賣命的處境,他隻有將萬爺變為自己的獵物,抵禦的盾牌,進攻的長矛,才能換取並發展真正的帝國。

他在西碼頭守了一天,從黎明到黃昏,倉庫所有積存的貨物都出港後,他在後山的木屋內洗澡換衣,米白色西裝襯托他十分溫潤謙恭,他需要迷惑萬家,迷惑混江湖的老油條萬爺,身上的煞氣,戾氣,狂氣,狠氣,都要遮掩一些才好。

喬蒼乘車抵達萬府,正是六點剛過,晚宴的時間,漳州臨近郊外的傍晚,天色昏沉得早,管家挑著一盞紅燭燈籠,將他一步步引入宴賓廳,這一路經過,四周有些生疏,他問是剛剛修葺了嗎。

管家笑說前幾日為了萬爺壽宴,特意裝飾過,花花綠綠的,就像人穿得豔麗,顯年輕嬌嫩,撤掉了就有些空曠。

萬爺站在廳堂外的屋簷下滿麵笑容等候,喬蒼故作未聞,想聽他開口的話茬,垂眸看向一旁,快走到近前,管家正要說話,萬爺搶先一步伸出手,“賢侄,路上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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