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番外22 春情泛濫,良宵救美(3 / 3)

萬寶珠打發走傭人,腳踩高凳從閣樓的天窗兩塊磚石後搬出一個碩大木頭箱子,箱子蓋上落了一層灰塵,經風一吹揚起,在空氣中飛舞盤旋,嗆得她接連打噴嚏,她撣去浮灰,將風箏小心翼翼塞進去,托腮看了好一會兒,時而捂臉笑,時而咬唇低頭,想要瞧,又瞧了臉發燒,哪裏是什麼風箏了,已經幻化成那晚他走在屋簷上,被月色籠罩的麵容,她還記得自己不小心吻了喬蒼唇角,她因他才知男人的唇竟然也這樣軟,這樣熱,濃濃的,沒有味道,回味起來又很甜,煙味也是芬芳的。

她眼底的春情,眉間的澀意,流轉少女的懷春。

萬爺把持福建黑道,在白道上也頗有聲名,這四麵八方的路子隻要有風吹草動,請不來萬爺,也會請兩個姨太太或萬寶珠出麵,賞臉拉風,鎮場子。

尤其二代的應酬,官二代,黑二代,富二代,憋著勁把萬寶珠誑去,萬家勢力大,比官場的臉麵還硬,那些有頭臉的人物常常教導自己公子,如果有把握拿下萬小姐,千萬不要手軟,什麼法子都不怕,攀上這棵大樹,以後在福建什麼都不愁。

萬寶珠長得漂亮,人也單純,根本不知自己已經羊入虎口,成為整個福建省心術不正的富家子弟的盤中餐。

緊挨著東方之珠的豪門夜宴,是北方的連鎖場子,天津夜總會老大,漳州這家是南省第一家,生意很不錯,背後的大股東是市財政局的一把手,所以即使東方之珠出過事,豪門夜宴始終沒人敢鬧場。

奔兒頭跟著喬蒼到這邊應酬河北接貨的下家,二哥的大堂主,原本要在自家場子玩,可這位堂主來過漳州幾次,瞧上了豪門夜宴的花魁秋姑娘,始終搞不到手,饞得放不下,聽說她今晚上掛牌,豪擲萬金捧她,還是溜了標,敗給了福建本土的房產大亨。喬蒼對二哥這次不地道很有意見,他能擺平的事也不肯出手,大堂主為了找麵兒,包了整整一層的小姐,全都聚集到鑽石包。西碼頭的手下來報信兒,軍火半個小時前出了福建邊境,奔兒頭長籲一口氣,隻要福建沒出差錯,別的地方泛水兒了,也是二哥自己兜著。

他撂下這通電話正要進包房,忽然聽見隔壁一群小年輕鬧得沒了邊際,聲響震天,吞沒了過道幾扇門內傳出的歌舞聲,恨不得掀翻房蓋,隱約還有小姐們嬌笑和起哄聲,他多了個心眼,往那邊挪了幾步,也就是這個心眼,成全了喬蒼風月裏的歹毒計謀。

奔兒頭倚著牆壁看了一會兒,一把扯住送果盤的侍者,朝屋內揚下巴,“沙發上穿黃裙子的,是萬小姐?”

侍者點頭,“她是我們這裏的常客,時常與名媛公子來玩,今晚不知怎麼了,那夥人好像喝多了,有點出格。”

奔兒頭齜牙,塞了兩張票子給侍者,笑眯眯套話,“她可是黑老大的千金,誰敢在她身上出格。”

侍者左右看了看,“那您說笑了,越是這種人物,越講究顏麵,萬爺在福建隻手遮天,他女兒出事了,他隻能壓著私下解決,絕不能鬧得人盡皆知,黑老大護不住家人,這臉不是自己打自己嘛。這幫公子哥,背後都有高人,誰不想當萬家的女婿啊,萬爺瞧不上紈絝子弟,但如果沒轍了。”

他說到這裏打住,抿唇輕咳,奔兒頭聽出隱情,他用力挖鼻孔,沒吱聲回到包房,彎腰對喬蒼耳語了兩句,後者不動聲色眯眼,手上的高腳杯晃動片刻,停滯在他唇邊,喉嚨翻滾,一聲性感的吞咽,他似是有了打算,眉眼幽深,精光四射,修長白皙的手指靈巧扯開紐扣,露出精致鎖骨和健碩胸肌,側過臉吩咐奔兒頭替他留下應酬,起身走出房門。

喬蒼抵達萬寶珠的包房外,不慌不忙推開一道門縫,裏頭酒氣熏天,男女淫靡,五顏六色的彩光從天花板和牆壁灑下,凝成波光斑斕的海洋,氣氛正是最熱鬧瘋狂時,萬寶珠似醉未醉,意識還在,卻使不上力氣,嬌嬌弱弱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裏,裙擺卷過膝蓋,肩帶滑落,露出渾圓的肩膀和半副起伏的胸脯,分不清是誰的手在她大腿上放肆撫摸,她擋住一個,擋不了另一個,許許多多的男人將她包圍其中,東西南北都沒有可掙脫的空隙。

喬蒼目光梭巡一番,精準鎖定其中幾個挑頭的,很有背景的二世祖,老子都是黑白兩道極具盛名的人物,這些二代並不打算來群的,也沒那個膽子,隻是為一個更大背景的助陣,萬寶珠有些慌神,她蹙眉推搪,“太晚了,我不玩了,我父親還在等我。”

她起身要走,被一個穿著闊氣花哨的二世祖攔住,這是六爺拜把子兄弟的兒子,綽號混世魔王,常年在各大場子給小姑娘下藥騙炮,那些姑娘出身平民,不敢告他,也沒地方告,都忍氣吞聲,他便更囂張無度。

他手腳很不老實,在萬寶珠身上停停走走,她察覺到,臉色更冷,奮力拂開,撣了撣自己淩亂的衣裙,二世祖笑說你走什麼啊,這才幾點,明早我送你回去,順便提個親。

眾人哄堂大笑,萬寶珠握拳大吼你提什麼親?

二世祖不滿,“我這麼哄你,你以為我閑得難受?我有家世,有模樣,你嫁給我怎麼也不吃虧。我老子說了,咱們兩家結親是大好事,隻要你嫁到我家來,我捧著你還不行?”

此時身後忽然傳來兩聲敲門響,節奏很沉穩,也很悶,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二世祖沒意識到危險,不耐煩回頭,被走廊射入的彩光刺痛眼睛,他皺眉眯起,一道黑影佇立在門口,他未曾看清是誰,罵罵咧咧問哪來的混賬,進錯了門還挺橫!滾!

黑影巋然不動,右側手臂摸進風衣口袋,順出一盒煙,指尖輕輕一撥,鐵皮煙盒在掌心轉了幾圈,動作幹脆漂亮,倏而停滯。

男子不疾不徐抽了一根點燃含在唇角,故意壓著火光,不肯讓對方看清,門在黑色風衣的颯颯揮動下緩緩合攏,最後一縷光束傾斜晃過他的臉,將他眉目映亮三分,二世祖旁邊年紀略長的男子大驚,“是喬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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