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場子裏,坑學生妹那催情藥?”
奔兒頭說是,正常劑量一顆,我搞了三顆,都溶在蒼哥酒水裏了,你說他今天晚上死不了吧?
馬仔指著他恨鐵不成鋼,“奔兒頭,你找死啊?蒼哥不玩女人的!你瞎才看不出來,那是裝的嗎,他壓根兒就不貪色!”
奔兒頭無辜辯駁我他媽怎麼知道,天底下還有男人不操屁股!
喬蒼強撐回到公寓,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強烈的口幹舌燥之感,令他眼前仿佛燃燒起一片火海,每一處都是陌生的,洶湧的,漂移的,翻轉的,他伏在牆壁,摸索許久也沒找到門鈴,拚盡全力拍打門扉,絮絮剛剛煲好一鍋湯,等他回來飲用,正用勺子嚐味道,聽到砰砰的敲門聲,立刻衝出打開,她還沒看清眼前是什麼,就被一股強大的重力撲倒。
絮絮驚慌失措,她根本扛不住喬蒼的重量,瘦弱的身體被他壓製在地上,他僅存的一絲理智,迫使他放開這個女人,往旁邊翻去,匍匐在冰涼的磚石,襯衣紐扣早被他扯斷崩開,胸膛裸露,臉頰胸肌貼上去的瞬間,他好像得到水源,得以熄滅體內熊熊烈火的折磨與炙烤,他用力去抓,想要把所有磚石都納入懷中,絮絮不明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想立刻把他扶起,扶到床上休息,她一次又一次被甩開,他警告躲遠一點,去浴室放冷水。
絮絮按照他說得做了,等她從浴室出來,發現喬蒼脫了上衣,正在撕扯皮帶,他從那處被焐熱的磚石移動到另一處,她喊了聲蒼哥,雖然有些畏懼他此刻,仍仗著膽子走過去,當她冰冷的染著水珠的手掌,重合於他的臉,他的唇,他的理智轟一聲坍塌了,崩潰了。
絮絮片刻的天旋地轉,已經躺在喬蒼身下,他尋求一絲解脫,一絲釋放,舌尖漫無目的舔到女人的嘴唇和脖頸,他覺得很甜,像是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與戈壁灘中奔波行走了太久,終於看到水源,看到綠洲,看到人煙,他歡喜而愉悅,朝著那一片生機勃勃的地域飛奔,絮絮瞪大的眼睛中,是一張英俊好看的緋紅的臉,他噴出的煙酒氣,絲毫不令人厭惡,反而願意陪他一起醉,她在夢和咒一般的誘惑下,情不自禁環繞住他脖子,他的肩膀,她微微仰頭,迎上他炙熱的唇,舌頭青澀吐出,她明顯感到身上男人脊背一僵,像是不可思議,又像是不知所措,如此萬籟俱寂停頓了幾秒,才瘋了般席卷而來。
醉意濃烈的喬蒼,目光朦朧的喬蒼,欲火焚身的喬蒼,失去了理智的喬蒼,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刺穿了什麼,非常溫熱,非常濕潤,也非常柔軟,而且很緊致,死死的吸附住他,夾住他,令他進不得,也退不得,男人占有掌控的本能,他拚力想要更深刻更猛烈的攻入,於是他挺動腰身,將胯部高高抬起,猛壓俯衝,那一瞬間,他腦海紛飛起瓢潑大雪,體內尤其是小腹,彙聚的洪水開閘湧出,前所未有的感受遍布他每一絲神經,每一根經脈,每一滴血液,每一下呼吸,脊椎,肱骨,所有隱秘的地方,都在經曆酥酥麻麻的電擊。
空氣中是女人隱忍痛苦的哼叫,起初不堪承受百般躲閃推拒,甚至撕心裂肺哀求,而後在喬蒼一發不可收拾的傾瀉中,變成了細弱的呢喃,嘶啞的呻吟,柔媚入骨。
天邊泛起魚肚白,喬蒼從睡夢中倉促醒來,頭還是昏沉沉的,身子也乏極了,骨頭很痛,幸而他什麼苦都吃過,什麼傷也受過,不至於扛不住催情藥的後勁兒,他食指揉捏太陽穴,從床上坐起,錦被滑落瞬間,眼角瞥見身旁一夜未睡的赤裸女子,她柔順的長發打了許多結,眼下有隱約的青黑,而在他入睡前,激烈的戰況蔓延了這張大床的每一寸,到處都是褶皺,是她脫落的發絲,還有沾染的一點玫紅色女兒妝。
他片刻的愕然,記憶翻覆,斷斷續續,一片片拚湊,從客廳的地上,怎麼進了臥室,又因何有了第二次,是他食髓知味,還是藥力未消,他恍惚記得,他喝了許多酒,而這場情事到底怎樣,他卻忘得一幹二淨。
絮絮被他沉寂淩厲的目光盯得手足無措,顫抖將被子遮蓋住胸口,想解釋什麼,卻沒勇氣開口。
她該怎樣說,說他很燙,很醉,進門和她摔在地上,她本可以推開,本可以要求終止,卻沒能管住自己,順勢推舟,成就了這場花好月圓。
她是不是很無恥,是不是很放蕩。
天下沒有男人愛放蕩的女人,連一絲憐憫都不會有。
她怕極了,他會不會厭惡,會不會認為自己別有企圖,會不會想她是如此下作,如此隨意,又如此不堪入目,從而失去那份仁慈,趕她離開,逼她永遠消失在這座城市。
喬蒼收回視線,木已成舟,他掀開這一邊的被子,看到自己全身赤裸,又立刻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