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晨秘書匆忙趕到別墅,將前一晚公關部收到的邀請函交給喬蒼,何笙正從二樓下來,她不經意聽到秘書說,明晚廣東的經濟峰會,發出了二百七十張請柬,且不包括女眷和侍者,盛況空前,整整一棟酒樓都被包下。
喬蒼舀了一勺素粥,隨口問怎麼這樣隆重。
秘書說恰好十周年。
廣東經濟峰會是南省四大峰會之一,僅次於上海世貿大會,何笙陪伴周容深出席過,那時她剛跟他不久,在峰會上出盡風頭,很快公安局長包養情婦的流言不脛而走,越傳越凶,鬧得風聲鶴唳,周容深為避免麻煩,有意將她藏起,再不示人。
這種高端應酬,已不是慈善酒會或節日晚宴那麼世故膚淺的場合,水極深,每個人的麵具不知戴了多少層,探聽虛實,交際摸底,私營黨羽,將官商勾結奸詐圓滑的本性暴露無遺。
她伏在樓梯上,瀑布般柔順的長發撩撥到身後,慵懶嬌媚托腮,“是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去。”
秘書點頭說是,基本不會遺漏,就算事出有因不能出席,花籃和信函也要別出心裁。
何笙邁下台階,彎腰摟住喬蒼脖子,嬌滴滴朝他耳蝸裏吹氣兒,他悶笑,問她是不是又癢了。
她一時未曾反應過來,“癢什麼。”
他手指不動聲色探向她裙擺,仿佛一條無色無痕的蛇,順著腿根向上攀沿,最終落在某一處,何笙猶如觸電,身體不由自主顫栗,她張口想讓他退出去,卻本能夾緊,連帶他的手和裙擺,一同困在腿間。
喬蒼邪肆挑眉,明知故問,“喬太太這是什麼意思,能否明示。”
她臉色緋紅,氣得咬牙切齒,咒罵流氓!
他語氣無辜,“是喬太太夾住我,怎麼還反咬一口。我現在想出卻出不來。”
他嘴上說著,指尖故意摩擦,九淺一深的功夫指頭也用得巧妙,甚至撬起蕾絲,毫無阻礙挑逗她嬌粉的肉蕾,那是女人最敏感細嫩的地方,何笙很快被戲弄得嬌喘連連,汗意涔涔,身子骨癱軟,一波波顫抖,她歪歪斜斜倒在他肩頭,雙眼迷離任他像琴弦一般肆意撥弄。
秘書看得一清二楚,將頭埋低,直到何笙與喬蒼分離,才掏出帕子遞過去,喬蒼睨了一眼,伸手拂開,“不需要,這樣吃味道似乎更好。”
他停頓,思索兩秒,將剝了一半的水煮蛋拿起,用剛才觸碰過何笙的手指剝離餘下的殼,“香氣襲人,回味無窮。”
秘書耳根通紅,何笙掌心攥緊喬蒼衣領,笑得千嬌百媚,“既然喬先生喜歡,以後我時時刻刻給你備上。”
喬蒼問備什麼。
她咬唇眨眼,一臉風騷放蕩,“當然是這回味無窮的好東西。”
他悶笑出來,“日常不敢叨擾喬太太,晚上給吃就好。”
她嘴皮子極其伶俐,可也不是喬蒼這風流浪子的對手,被逗得說不出話,麵紅耳赤敗下陣,秘書詢問明晚另一檔應酬如何推掉。
喬蒼默然不語,往何笙碗中舀了一枚蟹黃蝦餃,她吃掉後說,“盛文與澳洲合作,商界許多人眼紅,能推辭掉峰會最好不要去。”
秘書打開請柬放在桌上,指了指上麵一行文字,喬蒼的請柬是政府特別製作,蓋了市委公章,說白了官場貴賓,不去不行,上麵要他撐起這個場麵,給世人看黑白和睦共處的虛象。
何笙不屑一顧嗤笑,“這些當官的老毛病又犯了,以為別人傻子嗎。前不久還斬草除根,現在看你再度得勢,又巴不得攀關係,去了我也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次日午後喬蒼處理好盛文的事務,倉促趕回別墅,陪何笙去了珠寶樓,她的首飾用得陳舊,許多又不喜歡戴,他在某次應酬中無意看到一位商人的二奶佩戴的珠寶非常奢華漂亮,他詢問了出處,生怕自己選了她不喜歡,幹脆帶她一起。
經過千禧路,繞一棵參天榕樹便是巷子口,往巷子深處走大約五百米,正對針葉灌木叢的藍灰色瓦片別墅就是她和周容深居住了兩年多的宅子,這個時辰他在蒂爾,可何笙仍不自在,眼神有意無意往冗巷的高牆內瞟,喬蒼察覺到,他語氣無波無瀾問,“有些懷念嗎。”
何笙不動聲色反問,“懷念什麼。”
他似笑非笑凝視她,指尖掠過微微顫抖的眉眼,“喬太太的小聰明,都寫在臉上了,旁人看不透,怎能瞞過我。”
她舔了舔嘴唇,語氣虛弱幾分,“我回答,你信嗎。”
喬蒼鬆了鬆頸間係緊的領帶,“你說我就信。”
何笙立刻挽起他手臂,偎在他肩頭媚笑撒嬌說,“我想的都是喬先生,喬先生的臉,喬先生的身體,喬先生的腳丫子。”
司機撲哧一聲,喬蒼強忍住笑意,佯裝板著臉,“花言巧語。”
她在他下頷的胡茬上吻了吻,“那喬先生摸摸看,我可沒有騙你。”
她抓住他的手,扣在自己胸口,但不是心髒,而是乳房,那綿軟溫熱的觸感,令喬蒼瞬間血氣上湧,她躺在床上妖嬈勾人的蕩婦模樣,仿佛電光火石,瞬間侵入他腦海。
“摸出來了嗎?”
他嗓音沙啞問摸什麼。
她神秘兮兮說,“五髒六腑都喊我愛喬先生呢。”
這張顧盼神飛的臉蛋,說不出的嬌憨靈動,喬蒼隻看了兩秒,徹底被逗笑。
車停泊在一家珠寶行外,何笙發現這趟街自己沒有來過,特區的旗袍店,珠寶城,首飾樓,名品行,她都逛了遍,唯獨這一處,她從未聽說,看檔次不算奢華磅礴,但勝在精致典雅,她跟在喬蒼身旁,秘書已經提前打過招呼,經理領著櫃員正在等候,笑得春風滿麵,“喬總,喬太太,小店不起眼,別汙了您的腳。”
迎賓小姐將一軸嶄新的紅毯鋪開,從店內的盡頭一直延伸到門口,經理親自陪同,指了指前兩排玻璃櫃,“最好的珠寶都在這裏,希望喬太太不嫌棄。”
何笙不怎麼喜歡這個世故殷勤的經理,她笑說你去忙,我自己瞧瞧,總不會空手而歸,讓你白白忙碌。
經理點頭哈腰,讓她多照顧,轉身吩咐櫃員上茶,他離開後何笙伏在櫃子上仔細打量,果然這家店能被喬蒼選中是有緣故的,珠寶翡翠真是精致漂亮,打磨得圓潤通透,看一眼便愛不釋手。
她粉嫩的舌尖舔過潔白整齊的貝齒,“喬先生為我選,你喜歡的,我也喜歡,不是有句話叫夫唱婦隨嗎。”
任何男人麵對何笙此時的乖巧嫵媚,勢必連江山都舍得給她,她要什麼也不舍拒絕。喬蒼指尖在玻璃罩上輕輕戳點,幾個櫃子流連而過,未曾停留片刻,直到角落處的祖母綠項鏈映入眼簾,他才停下手指。
櫃員很會察言觀色,知道他有幾分興趣,立刻取出,將掛在金槽上的標簽摘掉,喬蒼在光束下欣賞把玩,側身為何笙戴在頸間,“喬太太膚白勝雪,脖頸纖長,這款最合適。”
何笙在原地轉了一圈,玲瓏窈窕的紫色旗袍,配上蒼翠的瑪瑙寶石,真是輕靈活潑,豔麗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