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番外3 歲月合歡,長情如你(3 / 3)

他低下頭,在她胸口貪婪嗅著,“夜夜溫香軟玉,看得著吃不到,確實很委屈。”

他伸出舌尖,在她乳頭上舔了舔,很甜,很糯,散發著濃鬱的奶香味,生下喬慈後,何笙竟有了體香,而那體香無時無刻如同招魂幡一般,把喬蒼折磨得欲火中燒,他真恨不得沒有了白日,隻有黑夜,做不早朝的昏庸君王。

他到底還是忍不了,何笙鉚足了勁兒折騰他,磨蹭他,他在她媚笑中繳械投降,牙齒褪下早已脫了大半的婚紗,往她的乳溝裏紮。

就在他蓄勢待發,即將進入時,何笙聽到隔壁嬰兒房傳來斷斷續續的啼哭,身體陡然一激靈,她伸手推拒吻得有些意亂情迷的喬蒼,“什麼聲音?”

喬蒼早聽見了,那小祖宗的哭聲真是驚天動地,不愧是他的骨肉,才三月餘,眉眼卻長得格外深邃英氣,活脫脫他的小影子,世人都說女兒疼父親,兒子才幫母親和老子對著幹,他當真了,果不其然是錯的。

他胡亂打岔,“外麵剛出生的小烏鴉。”

何笙皺眉,這園子什麼時候來了一窩烏鴉。

她還要再問,喬蒼堵上她的唇,舌頭與她死死糾纏,他吻技這樣好,這樣磨人,很快何笙便糊塗了,隻剩下他的氣息,他的體溫,和他兩根遊走撫摸在私密的手指。

保姆哄了一會兒,喬慈仍扯著嗓子哭,她驚慌失措,抱著繈褓衝到主臥,用力拍打門扉,“先生,夫人,小姐不吃奶,也不睡,我試了試溫度,也不燒,這是怎麼了,我不敢碰她。”

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片刻後,喬蒼打開門。

他臉色陰沉,黑壓壓的仿佛積蓄了幾朵烏雲,給保姆嚇得忘了說什麼。

說來也怪,喬慈小手無意識觸摸到喬蒼的身體,後者雖然氣惱,也舍不得親生女兒,便接過去抱在懷裏哄,喬慈竟不哭了。

她動了動嬌嫩的頭顱,哭得汗涔涔的額頭一埋,沉沉睡去。

保姆鬆了口氣,“血濃於水這話不錯,既然小姐在先生懷中睡了,那隻能麻煩先生照料一晚。”

一晚。

喬蒼蹙眉,那不是還有好幾個時辰。

保姆低垂頭關上門,無聲無息退去。

何笙從錦被中爬出,懶洋洋伏在床畔,她赤身裸體,膚白勝雪,在柔和昏暗的燈光下,那般光潔如玉。絲絲涼涼的夜風從窗外湧入,蔓延過她毫無瑕疵的皮膚,紅色的指印與淡淡的水痕褪去,發絲浮蕩間,她托腮凝視這一幕,喬慈並不知自己的父親如何痛恨,氣憤,又無奈,她睡得香甜。

何笙從前不知歲月靜好是什麼,這一刻她想就是了。

她愛上的這個亡命徒,曾遮天蔽日無惡不作,他壞得徹底,又冷得涼薄,可她偏偏跳入他的陷阱,飲下他誘惑的酒,從此一醉不醒。

他是她的不歸路,她是他的生死劫。

喬蒼在別墅陪了何笙幾日,她懶得出門,成日窩在他懷中,要麼睡,要麼吃,要麼逗鳥,澆花,喂魚,要麼就吵著讓他背,在院子裏曬太陽,她知道他忙,陪了她多久,還要熬夜看多久的文件,她其實很想出去,去那些她未曾到過的城市,但她不能要求那麼多。

喬蒼第五日回盛文主持一個合作儀式,清晨便匆忙離去。

何笙吩咐保姆仔細照顧喬慈,出門往寶姐經營的那家酒吧,約她出來坐坐。

她乘車路過一條小吃街,又嘴饞桂花糕,讓司機等著,打包兩樣回家,買了糕點正準備回去,一名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阻擋了她的路。

男人語氣儒雅,“夫人。”

何笙下意識皺眉,特區認識她的名流許多,從前要喊周太太,如今要喊喬夫人,省去了姓氏,一定是喬蒼身邊的親信,熟識得見過不下百次,可她根本不記得這人,隻覺得浩然正氣,眉眼剛烈,不是什麼下九流的品相。

她試探問你是?

男人掏出警官證,“夫人別怕,我是周部長下屬,請夫人移步餐廳。”

他回身指,何笙果然看到了周容深,他靠著櫥窗,正不動聲色凝視她,察覺到她疑惑的視線,點了下頭,她恍然,將糕點遞給男子,示意他看不遠處的黑色奔馳,“我過去,你把東西拿上車。”

男子接過手提袋,她幾步邁上台階,侍者打開門,她不語,徑直在他對麵坐下,“不忙嗎。”

周容深說還好,總能抽空看一看你。

他打了個響指,侍者將菜單遞上,他沒有接,推開要了一杯溫熱的果汁,片刻後何笙握住杯子,果香溢散在空氣中,她除了笑,再不知說什麼。

周容深麵對她沉默,心口撒了一把鹽。

他記得。

不,這才過去幾日,失去她以後,他過得渾渾噩噩,恍恍惚惚,每天堆砌著高高一摞沒有審閱的檔案,沒有批示的公文,他用工作麻醉自己的靈魂,填補時間的空白,可他仍擺脫不了。

擺脫不了她的倩影,她的嬌笑,

喬蒼來找他那日,他並不願見。

他捏著請柬,看著新郎喬蒼,新娘何笙八個字,心如刀絞。

甚至,他快要沒有心了。

他未曾輸,他永遠不肯承認這一點,他拚盡全力,喬蒼亦是傾覆大半,他們打了平手,彼此從那場戰役中抽離,他輸給的不過是時間,是風月善變,是他自己。

他太自負,兩年,二十年,他以為何笙也會等。

他想過,用這樣殘忍的方式,讓她離開喬蒼,讓她忘掉,讓她悔恨,可他掌控了全盤,掌控了生死,掌控了正義,卻漏算了情難自禁。

周容深知道何笙很美,她的美,讓人過目不忘,讓人記憶深刻,無色無味,不可觸摸,卻能瞬間滲透到血液骨骼,可他所有知曉,都敗給了五天前的黃昏。

她一身白紗,於紅毯盡頭驚鴻一瞥。

就是那一眼。

周容深崩潰了。

一個男人的崩潰,槍口抵住眉心,刀尖刺破喉嚨,斧頭砍劈心髒,都不如那一瞬間,何笙燦若桃李的麵龐,和那雙漾滿柔情蜜意的眼眸,給他的打擊更深刻。

她愛他時,她沒有笑得那麼燦爛動情過。

他以為自己得到過她的全部,他甚至邪惡想,喬蒼奪去又怎樣,他依然比他更早占有過她,他貫穿她最好的青春,他在她的歲月中駐紮了整整五年。

她最大的悲痛,她最長的等待,都傾注在他身上,而不是喬蒼。

後來,後來的後來。

這一刻。

他頓悟了。

他擁有她的一時,而那個男人擁有她一世。

在她穿上嫁衣,徹底成為別人的女人,周容深醉得一塌糊塗。

他失去了。

他終於清醒明白,他的的確確輸了。

何笙在他心上割裂一道刀疤,長長的,重重的,再不可愈合。

他這輩子疆場戎馬,奮勇廝殺,戰功赫赫,威風不下。

終歸沒有花好月圓。

他喉嚨苦澀,微微發啞,恍惚中脫口而出,“你穿上婚紗的樣子,很美。”

何笙下意識抬頭,對上他深邃如海的眼眸,她笑說抱歉,沒有來得及邀請你,我也是婚禮開始才知道,他也瞞了我。

“我在。”

何笙一怔,她以為自己聽錯,不可置信問什麼?

周容深不動聲色捏緊杯子,堅硬厚重的玻璃險些在他用力之下破碎,分崩四濺。

“那天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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