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何笙番外3 何笙,我不在意(3 / 3)

我們擁抱的最初,各取所需,虛情假意,我愛他的權,愛他的錢,愛他為我遮風避雨,他愛我的容色,愛我的肉體,愛我在他身下千嬌百媚,純情放蕩。

我和他的愛,起始於性,原始的,貪婪的,狂暴的性。

他會在我皮膚留下牙印,掐痕,鞭痕甚至蠟痕,他曾撞擊得我窒息,是真的窒息,距離休克隻差一兩秒鍾,他也曾讓我流了許多血,疼得昏厥。他白天是衣冠楚楚的高官,夜晚是發了狂的猛獸,我還不適應他,還拿捏不準怎樣取悅他,甚至惹怒他的時候,我幾度險些死在他身下,死在他性愛的折磨裏。

直到他某一天,忽然對我百般溫柔,讓我感到快樂,感到刺激,感到尊嚴,那是他疼惜我,愛上我,為我動搖的開始。

我裝作漫不經心側過頭,逆著窗外疾馳倒退的街景,陽光透過樹葉,透過房簷,透過樓宇的間隙,一縷縷一柱柱灑落,漾著春情波光,漾著南城的妖嬈,籠罩在他沉寂冷冽的臉孔,仿佛暈染上一層斑斕精致的濃墨,這幽深的顏色,恰似十九歲那年我初見他,在燈紅酒綠鶯歌燕舞中,他無聲無息朝我回眸的驚豔。

是驚豔,一個風度翩翩,英俊奪目的男子,留在我腦海最深的印象。

神秘,引誘,揣測。

我該知道,僅僅是那一秒鍾,我就該知道。

這個男人,不是我毀在他手裏,就是他毀在我手裏。

那強烈的悲劇的錯覺,被我一念貪婪而遮掩。

世人說何笙於周容深,就像毒藥於英雄,任他大刀闊斧所向披靡,也終是傾倒在斷腸的劇痛裏。

他剛包養我時,宋薇薇曾見過他一麵。

她隔著人潮擁擠的集市,滿臉花癡凝視送我抵達商場轉身離去的周容深,她說,“他真是謎一樣的男人,他的細胞裏全部是荷爾蒙,是男性的欲望,其他什麼也沒有。”

我知道許許多多女人都在好奇他,好奇他這副皮囊之下,包裹怎樣一顆心,好奇他脫掉代表正義和威嚴的警服男歡女愛時,會如何親吻,如何撫摸,如何調情,如何嘶吼顫栗,如何瘋狂噴射。

也忌憚他的正義,他的冷酷,他的沉默。

我動了動壓在他警服衣擺上的手指,清晰烙印的紅色痕跡,是一片波浪紋。

“你身上的新傷舊傷,都好了嗎?”

我不知他是否滿意這個開場白,他輕描淡寫一句好了,徹底放過這兩年他經曆的所有悲慘與艱辛,也放過了我們原本都活著,但不能相認的苦痛。

放過得幹幹脆脆,可我知道他比我承受的更重,更多。

他不舍讓我心疼,讓我難受,所以絕口不提,這世上被霧氣蓋住的真相,越是一清二楚,越是殘忍刺骨。

我遲疑抬起手,穿過虛無的恒溫的空氣,觸摸到他的眉眼,他微微闔動,沒有回避,我找到幾處細小的傷口,大約一到一點五寸,橫向的白痕,上麵有類似縫針遺留的紋路,每寸上兩三道,很淡,可他膚色偏深,在刺目的光束下,仍十分清晰,這是我一次差距,在金三角的時候他應該化了妝,遮掩了瑕疵,我冰涼的指尖顫抖掠過這些疤痕,“你的臉。”

他一把鉗製我的手,力道不輕不重的握住,打斷我哽咽的質問,“陌生嗎。”

下屬看到這一幕,立刻升上擋板,掩去了後方的一切。

我抿唇搖頭,“很熟悉,如果陌生,我也不會一眼認定,黑狼就是容深。”

他淡淡嗯,“還喜歡嗎。”

我不知怎樣回答,隻能沉默。

他又問,“你喜歡過嗎。”

我來不及反應,他緊盯我眼睛,“我曾問過你,除了我的權,你對我這個人,有幾分真心。”

他鬆開手,溫熱的指腹在我臉上流連,“有嗎?”

我坦蕩說有。

“你去找我,為我報仇,除了愧疚曾背叛我,感激我給了你女人想要的一切東西,有多少是因為感情。”

我說全部,隻有情愛,才能讓女人不計生死。

他沉寂的麵容,溢出一絲笑,非常溫柔,歡喜的笑,他又問那麼現在呢。都結束了,我回來了。

我臉色頓時一變。

還有嗎。

有,愛過一個人,為一個人發瘋,痛苦,折磨煎熬,哪會如此輕易而快速抹去,可這樣的感情,在幾番周折,顛沛流離後,還剩下多少。

這兩年發生了這麼多事,喬蒼在我心底種下一棵苗,他發芽了,開花了,將我與容深結下的鮮豔的果子,耗得褪色,耗得失了味道。

“容深。”

我嘶啞喊他名字,他食指壓在我唇上,沒有讓我說下去,“好了。我們回家,這兩年我欠你的,往後的日子我慢慢補。何笙,過去的都不提了,我不在意,我什麼都可以不在意。”

下一更11點45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