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3 / 3)

韓北微微一怔,“可行嗎?”

“眼下四麵楚歌,突圍難道不是唯一的辦法嗎?條子那邊剛出了點麻煩,幾日內應該不會步步緊逼,購買硫酸的時間還是很充裕。”

他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我去勘察下地勢,稍後和蒼哥商量。”

他指了指麵前的帳篷,便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掀簾子進入時,聽到黃毛正提及省廳遭爆炸的事,喬蒼顯然猜到我是幕後黑手,除了我旁人既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手腕,涉黑的雖然明裏暗裏非常牛逼,但對條子多少忌憚,絕不敢炸老窩,而我跟在容深身邊這麼多年,對他們呼來喝去慣了,打心眼裏不畏懼,敢玩這個硬碰硬。

他了如執掌的目光從我身上掠過,眼底波濤肆意,冷如冰霜,我嬉皮笑臉抵擋他,伏在他肩頭媚笑問渴不渴,要不要喝點金駿眉。

他到嘴邊的責備在我柔情似水的攻擊下,最終也沒有忍心說出口。隻提點我不要再胡鬧,他不在意損失什麼,即將麵對什麼,隻想要盡全力保住我無恙。

我將臉埋入他衣領,大口呼吸著屬於他的味道和氣息,撒嬌說知道啦,你又凶我。

“不凶你,你就到處闖禍。”

我不肯示弱,朝他擠眉弄眼,“凶了一樣闖,我天生就是禍秧子!別人越罵,我闖得越歡樂,喬先生這幾年見識得還少嗎。”

他好笑嗯,“為何小姐擦屁股的紙,就堆積了南山南那麼高。”

我染了朱蔻的手指在他鼻梁上狠狠點了點,“喬先生這輩子辜負了那麼多女人的芳心,我就是來報應你的。”

這時一個馬仔風風火火從帳篷外闖入,他看到我也在,朝我鞠躬打招呼,他四下看了看,“蒼哥,出事了。”

黃毛瞪了他一眼,“就他媽小題大做,地下倉庫不落在條子手裏,還能出什麼大事。”

他掏出煙盒,走到喬蒼跟前給他點上一支煙,“蒼哥,萬寶路,真貨,勁兒大,您解解乏。”

喬蒼默不作聲吸著,眼神往馬仔身上瞟,示意他繼續,馬仔壓低聲音,生怕隔牆有耳,“景洪咱的第二地盤泛水了。條子搞突擊,一百七十多個手下逃到了山上,水裏,現在下落不明。”

一口煙霧凝在嘴裏,從鼻孔緩緩滲透,喬蒼舌尖抵出一枚煙絲,趁著霧氣最濃烈時,吐在了腳下的黃土間,融為一體杳無蹤跡。

他斜倚桌角,淡藍色的霧繚繞在他鋒利深邃的眉眼,閃過隱隱戾氣,“誰的人。”

“特警五支隊的。把所有東西都扣在了民房裏,連枯井都沒放過,查了個底朝天。”

我聽出事態不妙,問他查出了什麼。

他這才轉怒為笑,“蒼哥是用這夥人轉移條子視線,本身就是敢死隊,什麼也沒查到,不過泛水後,條子士氣大作,我們的人傳話出來,五日之內,兩方一定會碰麵交手,咱的勝算不大。就算打贏了,這是襲警,是拒捕,也是槍斃的罪,最好是趁戰火之前,把他們要的證據都毀掉,咱主動去談判,事兒才好解決。”

喬蒼凝視煙頭跳躍的火光,他臉色如常,平靜無波,隻是瞳孔內有幾分冷冽和嗜血,“把我逼到進退兩難的地步,條子沒這麼精明,背後操縱的人隻有他,他才有這個能耐。”

我身形重重一晃,黑狼。

他果然迫不及待出手了,兩年前容深人不人鬼不鬼忍辱負重在金三角煎熬,這七百多天,他遊走在刀尖上,時刻冒著暴露身份喪命毒窟的危險,他等待的不過是這一刻,對喬蒼斬盡殺絕百倍償還。奪妻之恨,從警之辱,非要碎屍萬段才能罷休。

喬蒼部署了八十多名精幹馬仔,在後山的樹林間埋伏,形成了對條子的反擊包圍圈,看排兵布陣的緊密和鋒利,又叫死亡之牢,不論是誰,拿著多麼精良的武器,隻要踏入其中,終將有去無回。

領隊圍剿的一定是黑狼,南省最熟悉喬蒼路數,也最有把握與他不相上下過招的,隻有他。

他們生死的幾率,各自占了百分之五十。

我在喬蒼最忙碌顧不上我時,偷偷從帳篷溜出來,吩咐馬仔送我到河口,並且用他的手機聯絡了阿石,將溪畔民房內的馬仔召集到一起,地毯式追蹤五哥下落,我給了兩棟宅子的地址,讓他們寸步不離蹲守,緬甸毒販和中國毒販集中散布的地區,他絕不會出現,因此範圍縮小了不少,至多一天時間,如果沒有結果,全部提頭來見。

黑狼不管如何銷聲匿跡,他既然躲我,就證明他無法抗拒我,否則他可以堂堂正正出現在我麵前,任我百般哀求而棄之不顧,他看不得我落淚,更看不得我崩潰。

隻要我見到他,就有幾成把握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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