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很美(1 / 3)

我從未想過,我這輩子會戴上屬於喬蒼的那一枚戒指。

我恍惚在夢中,分不清這一刻的真與假,容深離開兩年,我再也沒有碰過無名指,它成為我身體唯一的禁忌,不可觸摸。

我以為它永遠都空空蕩蕩,再不會沾染誰的痕跡,忽然毫無征兆被填滿,被束縛,被占據,我置身在鋪滿一地的玫瑰花瓣中,呆滯看了良久,我小聲問,“是你買的嗎。”

喬蒼好笑說是我偷的,明天警察就會來抓我。

我癟了癟嘴,險些笑出來,“你怎麼會買一隻這麼醜的。”

他聽到不禁皺眉,我接著說,“樣子也好土。”

他眉頭蹙得更緊,我作勢要摘掉戒指,他一把按住我的手,“何笙,是不是我縱容你過頭,欠收拾了。”

我忍住笑,“怎麼,喬先生還想打我嗎?”

“我不打女人。”他頓了頓,表情陰惻惻,“但我可以用武器戳你。”

我仰起囂張的小臉,“不巧,身子不方便,今日不接客。”

他垂眸清亮的目光定格在某一處,“不是還有嘴嗎。何小姐的小嘴和小舌頭,讓我無時無刻都克製不住邪念。”

我勾住他衣領,騷氣的酒紅色在他身上竟也別有一番味道,“當心我給你咬下來,讓你當喬公公。”

他含笑的眼眸雲淡風輕,絲毫不肯敗下陣,“何嬤嬤知道古代三宮六院有對食嗎?我是男人你跑不了,我不是了你也跑不了。”

我所有戲弄和故意,都在這一刻柔軟下來,我摟住他脖子,像一隻貓兒蹭了蹭他胸口,“謝謝你把星星摘下來送我。”

他見我終於老實,勉強嗯了聲,“很久才找到,醜是醜了點,可很特別。”

我咧開嘴本想笑,肆意而歡喜的笑,將這擊垮我底線和防守的夜晚,變得不再這麼深情令我動容,可眼睛又澀又酸,快要炸了一樣,我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不醜,很美。但是有點緊。是不是買小了。”

他溫柔的吻落在我發頂,“何小姐風華正茂,我已經不惑之年了,雖說保養得好,也要想想後路。隻有纏得緊一點,才可以把你拴牢。”

我眯著眼,透過淩亂的垂散的長發,看窗外萬家燈火。

這樣的夜晚,真美。

玻璃上倒映著我和他擁抱糾纏的身影,他比我高許多,也比我寬許多,他將我容納在炙熱的懷裏,我將他鑲嵌在悠長的歲月中。

第二天傍晚阿碧吩咐保鏢請來了剛剛回珠海的曹荊易。

我沒有在繡樓等他,而是先一步去了後園湖泊。

南城的冬日,難得這樣明媚,沒有細雨霏霏,沒有陰雲連綿,我跨上小舟,將竹簾卷起,趴在柔軟的鵝絨毯上,阿碧乘坐另一條小舟給了我一把蓮蓬,我問她這季節哪來的蓮蓬。

她指了指遠處的溫池,“喬先生說何小姐喜歡吃嫩蓮蓬,就在那邊鑄了一隻鼎,鼎裏蓄了溫泉水,冬日也能盛開荷花與蓮花,可以結出果子,又甜又爽口。”

我放在鼻下嗅了嗅,果然清新怡人,“他說的?”

阿碧點頭,我笑容更深,“他就是會哄人,其實他恨透我了,嫌我不聽話,天天和他對著幹,他都承認了,想掐死我,煮了我,生吞活剝了我。”

阿碧說天底下聽話的女人多了,喬先生未必喜歡。

她搖著雙槳慢慢蕩開,波光粼粼的湖麵,漾著一縷夕陽西下的殘光,已經從橘黃色變成紅色,雲層遮住晚霞,鳥兒啼鳴騰飛,搖曳的樹梢沙沙作響,和著唱晚的漁舟,在岸邊飄來飄去。

我撐住頭斜躺,頭發散落甲板,斑斕的光暈灑在我眉眼間,我昏昏沉沉瞌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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