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歌話一出口,眾人都大吃一驚,齊齊的望著她,蕭正則斥道,“胡說些什麼?今日叫你來是商量對策,你莫要多想,你雖然有公主的名號,但不至於此。”
林裴澈也沒想到時歌會淌這趟渾水,“時歌”二字到了嗓子眼還是被咽了下去。
“令儀公主,”他還是喚她的稱號:“這事並非一時義氣能夠承擔,而你雖為公主,卻是異姓,南疆那邊恐怕不會信服。”
韓崢卻道:“我倒覺得,令儀公主比歡儀公主更加適合此次和親,時將軍威名遠播,我想南疆那邊也會滿意的。”
兩人爭執不下,蕭靈均還處在震驚之中一點沒吭聲,而蕭正則則是神色嚴峻,陷入了思考之中。
時歌幹脆大大方方的跪下行了個禮,道:“我心意已決,還望皇兄成全!”
蕭正則沉默許久,跪得時歌膝蓋都同樂,他才道:“令儀公主和親南疆,朕必定給你最盛大的儀式。”
蕭正則的話意味著此事算是塵埃落定,在場四人,心情各有不同,時歌則是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一下便放鬆下來。
荊溟雖然在暗門閉門不出,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麵的消息,時歌要去南疆和親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荊溟手中的茶杯幾乎是應聲碎成了粉末,他心底不知是擔憂還是憤怒,血液幾乎都湧上頭頂。
他默不作聲的起了身,作勢要出暗門,當即便有人攔住他:“皇上有令,你不能離開暗門半步,你還是回去吧!”
可這時候的荊溟,又有誰能夠攔得住他呢?
他手上微動,雙刀入手,宮中侍衛也知道他的厲害,被他幾招打倒在地便試探著不敢再上前去。
荊溟沒有再坐停留,輕輕一躍,腳下生風便出了暗門,一路去往蕭正則的宮殿。
帝王巨所,自然是層層保護,但是這些保護再盛怒的荊溟麵前也都不堪一擊,他幾乎是順利的撂倒了宮門的侍衛,來到了大殿。
他衝進大殿之內,禁衛軍隨後便來了幾隻小隊,皆是兵甲齊備,儼然是把荊溟當做刺客來對待。
蕭正則正在書案旁看書,殿外喧鬧了一會兒,他正想讓小太監出去招呼一聲,隻見荊溟提著雙刀,裹著一身寒氣從大殿之外破門而入。
看到荊溟是他沒有半點驚訝,他和時歌兩情相悅,如今得知心上人即將遠赴南疆和親,沒辦法冷靜也是正常的。
蕭正則隻是臉色鐵青,他要想到荊溟不會善罷甘休,卻也沒想到他會用闖宮這樣挑戰自己威嚴的方式來和自己談話。
皇城之內,除禁衛軍之外不能帶武器入內,小太監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卻還是硬著頭皮大著膽子隔在兩人中間,顫抖著質問:“大膽!何人竟敢擅闖聖上寢宮!”
禁衛軍也圍過來想要護駕,蕭正則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出去,禁衛軍雖然不明白皇帝的用意,卻還是遵從聖旨退了下去。
大殿之中隻剩蕭正則與荊溟二人對峙。
蕭正則放下手中的書,從書案之後站起身來,語重心長道:“荊溟,你太放肆了。”
對麵的是時歌前世嫡親的兄長,荊溟自然沒有冒犯的意思,他將雙刀收入懷中,直直的跪了下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蕭正則皺著眉頭——這兩人是怎麼回事?一個跪著求自己讓她去,一個闖宮跪著求自己讓她不要去?
他居高臨下,目光深沉的看著他,喝道:“荊溟!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你能隨便硬闖的?”
荊溟還是低著頭,一副任由他懲罰的模樣:“屬下自然知道,但屬下更知道絕不能讓時歌去南疆和親!”
他聽她說過前塵往事,也知道這次和親凶多吉少,他怎麼忍心看她踏上這般凶途?
“皇命豈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那豈不是人人都來闖朕的寢宮了?”蕭正則不想多說,喚道:“來人!”
禁衛軍立馬上來,等待蕭正則的吩咐。
蕭正則負著手背過身去不再看他:“暗門荊溟以下犯上,硬闖朕的寢殿,將他給我壓下去,關在暗門水牢之中,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荊溟被投進暗門水牢的同時,時向遠在邊關也是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