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悄悄(二)(1 / 2)

雖然有點突然,但時歌心中卻在暗自竊喜。自那夜洞中一吻之後,荊溟對她依舊是恪守規矩,不曾僭越半分,這讓時歌都不禁要懷疑那夜的吻是不是隻是她自己做的一場夢了。

注意到時歌的走神,荊溟抬手按上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舌尖撬開她的齒貝追逐而上,小米粥的清甜頓時在唇齒間蔓延,含住時歌調皮的小舌,他在她的口中瘋狂的掠奪著她的甘甜和氣息,讓她再也分不出一絲神智去想些別的。

直到時歌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可荊溟卻依舊沒有絲毫想要放開她的打算,時歌無奈,隻能掙紮著去推他,但由於身子還虛著,這一推反而差點讓她自己也栽下床去。

荊溟連忙扶正了時歌的身子,如炬的目光還停留在她殷紅的潤澤的櫻唇上:“時候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吧。”

“你……!”時歌一口氣提不上來,被噎的直咳嗽。

“你真是個木頭一樣的人!”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荊溟除了沉默寡言、武功高強以外還特別的不解風情呢?!這樣一個良辰美景,月色旖旎的情況下,他竟然親完就勸她早睡?!

替時歌輕拍著後背,雖然他不明白時歌為什麼這樣形容他,但看到時歌那也不知是被氣紅的還是羞紅的臉頰,荊溟眼底柔色更甚,直想抱過來再吻一次,最終還是定了定神將這種衝動強壓了下來。

荊溟漆黑深邃的雙眸在此刻分外撩人,時歌張口還想說什麼,荊溟卻已先她一步握著她的肩頭強製她躺了下來:“公主今日受驚了,先安心睡吧,剩下的交給屬下便好。”

清清淺淺的話語,時歌卻覺得無比安心。

“好……”

許是今日遇到的事多,時歌是當真太累了,沾枕不過一會兒就入了夢。

燭台上蠟燭的芯子垂到了蠟油裏,燈花閃了兩閃很快就熄了下去,荊溟坐在時歌床邊細細凝視著她的睡顏。

若論長相,時歌長得要比蕭靈均更柔婉些,雖然尚未及笄,但從她那精致的五官上不難看出日後定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光是那雙鳳目,就有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靈氣。

將軍獨女、皇上義妹,再加上這樣的容貌,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影衛能肖想的……

其實哪怕他不能一直留在時歌身邊,但隻要能遠遠的見到,知道她安好他也就滿足了,可偏偏……偏偏他被時歌激的失了理智。在洞中嚐過那樣的甜美後,讓他如何還能維持本心?他對時歌的愛,像是藤蔓般在那一吻後瘋狂生長,以至於這些天他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那種渴望抑製不住。

就像今日——她那樣看著他,溫柔而深情,瞬間便打破了他所有的堅持和忍耐。

時歌以為荊溟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豈知荊溟心中對她的愛意已然到了連看上一眼都想占為己有的濃烈。

荊溟抬手虛撫過時歌的眉眼紅唇,隻有這一刻,他才覺得她並不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她就在自己的手下,隻要他想,就能觸碰……

“荊溟……”床上的人兒忽然擰起了眉頭呢喃,想要撫上時歌臉頰的手就這樣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

她夢中的荊溟……會是他麼?

……

“主人,他們失敗了。”

“意料之中,她們家的死士也不過如此。”烏雲蔽月,此刻庭院中夜色深深,清冷的聲音從樹蔭下傳出,定睛看去,也隻能看見一個身披絳紫色鬥篷的背影而已。

“還有三人被左桉炎所擒,令儀公主也似乎是受了傷。”黑衣人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哼,果然都是一群廢物。”另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黑衣人尋聲看去,才發現樹幹下還坐著一人,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那人微微抬頭,似乎是在眺望著夜空。

這人與自家主子似乎相識已久又走的很近,他十次前來有八次都能遇上,可他卻至今沒有見過這人的真容。

驀地,那人側過頭來,一頭青絲披散著,被一陣夜風猛的卷起揚在空中,銀色鏤空的花紋麵具在暗處閃過一道寒光,和他主人的聲音一樣冰冷無情——

“還有事?”

黑衣人不禁打了個寒顫,轉了視線看向自家主子支吾道:“主人,被擒的那些需不需要——”

“不必理會。”

“是,那……屬下告退。”收到主子的指示,黑衣人這才躬身退了下去,走之前還不忘多看了兩眼那帶著麵具的神秘人。

“林相對下屬可真是寬容。”神秘人淡淡道,沙啞的聲音帶上了七分意味不明的笑意,讓寂靜的庭院愈發顯得寒意森森。

“行刺左桉炎這樣的大事,失敗了居然也輕描淡寫的過去了,既然有了這樣的計策也付諸了行動,為何卻不全力以赴?”神秘人勾唇一笑:“讓我猜猜,想必是林相怕時姑娘受了牽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