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門致歉(2 / 2)

“早就聽說汝京繁華,我剛到,人生地不熟的,想請公主盡一下地主之誼。”

時歌端茶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左桉炎,隻見他也笑眯眯的歪著頭看她,心中一哂,她就說這個左桉炎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原來打的是這心思。

盡地主之誼是假,想借此報複她才是真的吧。

“舍妹之前受過傷還未好全,二殿下若不嫌棄,在下可以奉陪。”時楚說著搖著折扇湊近,小聲道:“這京中的酒肆賭場,秦樓楚館在下也都是知道的。”

“……”

時歌喝著茶別過頭去佯裝沒聽見,左桉炎被時楚這一番話說的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愣了愣。

她前世和左桉炎吵架從不見得能吵贏,沒想到今日卻能看到他吃癟的樣子,也是解氣。

不過最終時歌還是同意了左桉炎的要求,時楚驚訝之餘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她的話已出口,左桉炎生怕她反悔,當即以備馬為借口離開了前廳。

左桉炎一走,時楚頓時斂了笑容,折扇一合抬手就要往時歌頭上敲:“你是怎麼回事?他這人睚眥必報你不知道?居然還同意什麼地主之誼,誰準你同意了?!”

“他又是致歉又是賠禮,我那時還傷了他,要是拒絕了萬一他在皇上麵前告我一狀不是更麻煩。”時歌躲著時楚的扇子退到門口往荊溟身後藏去:“而且有荊溟在,他也傷不著我不是麼。”

瞧了荊溟一眼,時楚指著時歌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不過一個轉念,又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她:“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別的主意?”

知道時楚是擔心她的安危才這樣生氣,時歌從荊溟身後鑽出來,拉著他寬大的衣袖搖晃著:“哪有什麼別的主意啊,這不隻是一時嘴快嘛,以後我肯定不這樣了!”說著還伸出三根手指要發誓。

撒嬌發誓裝可憐,這一向是蕭靈均為了躲避懲罰對皇上慣用的伎倆,連誓詞都沒有說,算得上哪門子的發誓?荊溟最是心知肚明,卻也隻是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反正不管是什麼打算,他都會知道。

……

這邊時歌和左桉炎的馬車前腳剛走,後腳就有探子入了丞相府。

看著執著信許久沒有說話的林裴澈,跪在地上的探子顯得有些局促,稍稍抬起頭,卻見一個戴著銀色鏤空花紋麵具,穿著玄色鬥篷的人從屋內的屏風後緩步而出。

丞相府的探子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武功上雖說不是極好,但擅於隱匿和發現隱匿的人,可剛剛這個神秘人就在離他不到兩丈的地方,他竟是毫無所覺!

“嗬,看來這個左桉炎膽子還不小。”隻見他從林裴澈手中抽過密信,聲音沙啞:“不過我倒是更好奇,你為什麼要監視時歌?”

“你最近是太閑了嗎。”沒有理會神秘人的問話,林裴澈揮了揮手讓探子退下。

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將手中的密信送到燭火處點燃:“你明知道有荊溟在她身邊,那些探子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做無用功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林相大人。”

“所以你想辦法讓他離開將軍府,最好是回到暗門去省的給我惹事。”林裴澈拈了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上淡淡道。

“我竟不知道林相大人竟是這麼看得起我的,可惜了,要讓大人失望了,這事還真不是我能做到的。”看著信紙徹底被燒成了灰燼,神秘人這才從懷中掏出一方白巾仔細的擦拭著沾了灰的手:“林相不如親自動手?”

把沾了灰屑的白巾往棋桌邊一放,神秘人拍了拍林裴澈的肩大步離去。

“這人也太囂張了吧!主子,要不屬下帶人替您去教訓他一下,讓他學乖點!”一直站在林裴澈身後的紫衣勁裝打扮的女子頗為不滿的進言道。

主子以前還是蒙學館先生的時候都少有人這樣囂張,自從當了丞相之後就更是無人敢在主子麵前這樣說話了,她在主子身邊這麼久,知道這個神秘人是主子舊識,但怎麼說主子的地位也今時不同往日了,就該放尊敬點才是!

不比紫衣女子的憤慨,林裴澈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執棋落子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

“可是……”

紫衣女子還想再說什麼,林裴澈一個眼風掃過,淺淺一眼,卻好似有重量般讓她低了頭去不敢再多言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