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鬧事(一)(2 / 2)

南疆尚武,就算是文臣也大都有武傍身,十幾個小廝於他們而言還是不放在眼裏的,那邊左桉晨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到一旁,懶懶的倚著柱子嘴角噙笑的看著這一片混亂的場麵。

本來人滿為患的迎客樓,現下早已走了大半。

既然已經動手了,時歌雖離的遠但也難免不會受到波及,荊溟緊了緊握刀的手,警惕的看著。

“不吃了,我們走吧。”好好的心情被破壞了,時歌也是一臉的不愉快。可她剛一起身,一個碟子冷不丁的就朝她迎麵飛來。

“小心!”

荊溟眼疾手快跨步上前,攬過時歌的肩膀和自己掉了個個兒將她圈在懷中,隨即左手一揚,碟子被穩穩的接在手中。

這碟子本是砸向左桉炎的,卻被他避了開去,這才飛到了時歌麵前。而時歌這邊的動靜不大,自然也就沒引起那群人的注意,況且有荊溟跟在身邊,就算那群人現在刀光劍影了時歌也一點不擔心自己會被誤傷,更別說隻不過是飛來個碟子罷了。

不過荊溟可不這麼認為,不管是有意無意,那東西就是差點傷到了時歌,今日若是他不在呢?眼眸微眯間,時歌隻聽見清脆的碎裂聲,尋聲看去,那碟子竟是已被荊溟捏碎丟在了地上。

時歌自荊溟懷中抬頭看他:“你沒事吧?”

“讓公主受驚了。”荊溟似是安撫,但眼底未及時收起的那一抹陰鬱時歌卻看的分明。

他這是——生氣了?

時歌本想說自己沒事,但餘光瞥到左桉炎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一柄長劍在手,作勢就要朝一人刺去,嚇得時歌連忙從荊溟懷中掙出來:“荊溟,不要讓他傷了人!”

話音剛落,左桉炎刺出的長劍不知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力道之大竟震的他虎口發麻,蓄起的力道也卸了下去,左瞧右瞧也沒看到出手的人,頓時怒吼道:“什麼人?!有膽子暗箭傷人還沒膽子出來了不成?”

“怎麼,隻許你尋事生非還不許我路見不平了?”本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也是在西涼的地盤,量他們也不敢動真格的,卻沒想到這個左桉炎還真就這麼肆意妄為。

“嗬,你們西涼人還真是沒用,都得要一個女娃娃出頭了?”聽見是一道明亮嬌柔的少女聲音,左桉炎當即就嘲笑開了。

等時歌走近了他才看清,少女個子不高,十三四歲的樣子隻到他胸前,一身紫色的衣裙繡著他喊不出名兒來的小花,但光看那順滑的料子也不難猜出它價值不菲。一雙鳳眸澄澈清亮,巴掌大的小略微帶了點嬰兒肥,賽雪的肌膚更是南疆女子所不能比的,此刻離他不過數步之遙,微揚著頭,倨傲的神情展露無疑。

“都說西涼女子溫柔嬌小,你這嬌小是嬌小了,卻凶的跟我們那的狗崽子一樣。”左桉炎摩挲著下巴調侃道。

“你……!”

前世時歌還道他放肆無禮,現在看來,左桉炎當時在殿前和她吵的那些還都是收斂了的,總不至於像現在,一上來就罵她是狗。

時歌氣的胸口疼。

但左桉炎一句話還沒說完,荊溟的長刀便已出鞘,泛著森冷的寒光架在他的脖頸上,讓左桉炎原本嬉笑的神態瞬間凝結,瞠目怒視著荊溟:“你想幹什麼?”

荊溟不語,若不是在這大庭廣眾,四處還有暗門的眼線,左桉炎上一秒就已經該是個死人了。

“殿下!”

“你們知道他是誰麼!不要命了?”回過神來的使臣們想要上前,卻又顧忌著左桉炎的安危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站在原地幹著急。

“你究竟想幹什麼?!”得不到回應的左桉炎眼睛瞪的更大了。

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這樣用刀架著脖子威脅過,還是一個低等的下人!左桉炎牙關咬的咯吱作響,身側握劍的手暗暗收緊,看著荊溟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拆吞入腹一般凶狠。

麵對這樣的左桉炎,荊溟依舊是一臉波瀾不驚,甚至眼神都沒有回給他一個。

時歌知道荊溟這是在等她發話,於是順手抄了一旁的圓凳坐下,不疾不徐道:“自然是想讓你給我賠個不是。”

“哼,讓本殿下給你賠不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嘶——”

頸上突然的刺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有液體順著脖子流下,左桉炎抬手摸了一手血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荊溟怒吼:“你真敢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