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左桉炎(2 / 2)

“荊溟。”時歌挑眉看他。

“屬下在。”

“你想說什麼?”

注視著時歌傲然的模樣,荊溟幾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屬下定會保護公主安全。”

時歌當然知道荊溟不會駁了她的意,但聽他這樣鄭重其事的說出來,時歌還是很歡喜的。

“那我們走吧。”時歌上前拉過荊溟的手就走,留下一臉茫然的半闕還杵在原地。

“小姐!”她這是該跟上去呢還是不該跟呢?

這一猶豫,等半闕再回神時,兩人早就沒了蹤影。

過不了幾日便是萬壽節了,各國使臣該到的也差不多都到了。千裏迢迢來一次,許多小國都是帶了些獨有的物件,好換些銀錢用。因此往往這種時候,京中擺攤的商販處便能見到不少西涼沒有的稀罕物。

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時歌拉著半闕穿梭在人群中,在各個商攤前駐足挑揀,一條街還沒走過一半,半闕和荊溟手裏就已經提了一大堆的東西,時歌卻依然興致勃勃的,絲毫沒有要停的打算。

前世的時歌出個宮門都要偷偷摸摸的,現在難得能無所顧忌一回,時歌硬是轉了兩個時辰才覺得有些疲累。

好在朱雀大街離迎客樓也不遠,但作為汝京最有名的酒樓,這個時候迎客樓的生意顯然比之以往都要好上許多。時歌三人到店裏時隻見店內坐滿了賓客,其中不少服飾迥異的外來人,一看便知是進京來賀的別國使臣。

迎客樓時歌以往也沒少來,掌櫃的自是認得的,見了時歌進來,立馬揚了笑臉親自迎上前去:“哎喲喂,這不是……”

“還有位置麼?”眼風一掃,荊溟示意掌櫃不要透了身份,冷冷的問道。

“有、有是有的,隻是——”掌櫃欲言又止,緊張的指了指內裏拐角的一處空桌:“就剩那一桌了。”

這幾日店裏幾乎都是滿座,他知道時歌的身份高貴,但也不好將其他的客人趕走吧?何況來迎客樓的哪一個不是非富即貴,他不過是個小小平民,哪個都是惹不起的。比起旁的人,時歌雖說是公主卻也是一個小姑娘,平日裏來也都很是和善……

思及此,掌櫃的更是笑的燦爛了兩分,搓著手試探道:“您看——”

時歌抬眸看去,那位置是偏僻了些,但因著是拐角處,和其他桌倒也離的遠了。

“也好。”不過是一頓飯,在哪都一樣。

“好嘞好嘞,您請您請,還是老規矩麼?”將時歌領到位置上坐下,掌櫃的親自倒了茶水奉上。

“嗯。”時歌淡淡應聲。

待掌櫃的退下後,時歌側頭看著還站在一旁的荊溟,拿下巴點了點身旁的位置:“你也坐。”

“是啊荊侍衛,你也坐嘛。”

“不必。”使臣入京,京中四處都是暗門的眼睛,特別是像迎客樓這樣的地方更是盯的嚴密。

荊溟拒絕入座時歌也沒有強求,趁著上菜的空隙,時歌一雙眼睛迅速在店內環視了一周,卻意外的發現了店內居然還有熟人。

不遠處靠窗的隔間位置,坐著三男一女,還有幾個婢女小廝站在一旁聽著差遣,一行人皆是穿著南疆的服飾,對著麵前端上來的食物挑挑揀揀。

“呸呸呸,這都是什麼菜啊?怎麼這麼難吃!”說這話的是個青年男子,周身的穿戴比他身邊的人要金貴許多,麥色的皮膚,混了幾綹暗紅的長發束在腦後,眉頭緊皺麵帶暴戾之色,隻見他將剛入口的菜扭頭吐在地上,一臉的嫌棄。

“是他?”時歌有些驚訝,腦海中閃過那些前世的記憶,讓她有些頭疼。這人就是成灰了時歌也認得!

就是因為他,逼得皇兄不得不讓她和親,逼得她最終死在荒野的南疆二皇子——左桉炎!

“就是就是,這都什麼?喂豬的麼?就這樣的菜色也敢端到我們二殿下麵前?”

“還是什麼汝京第一的酒樓,就這些菜?哼,我看還不如趁早關門得了。”

“就是哈哈哈哈……”

左桉炎起了個頭,坐在他身邊的兩個使臣便毫不客氣的嚷嚷了起來,引的樓中其餘的客人紛紛側目,投去厭惡的目光。

“真是欺人太甚!他們南疆說到底還不是將軍的手下敗將,有什麼臉在這嚷嚷。”半闕拍著桌子忿忿道。

“冤家路窄。”時歌盯著左桉炎咬牙切齒。

小二端了菜上來,讓半闕沒能聽清時歌的話:“小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