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啊!當然累了!你被人一路架著回來還不能動一下試試。
時歌心裏正抱怨著,陡然覺得不對,她昏迷著哪來的累不累,而且林裴澈怎麼會和“昏迷”的她說話?難不成被他發現了?也是,像林裴澈這樣的老狐狸,她就是再重生個十回也不夠看的。
思及此,時歌索性也就不裝了,睜開眼睛果然見林裴澈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看著她:“醒了?”
敢情林裴澈早就知道她是裝的了還在這陪她演戲,存心看她笑話麼!無視了林裴澈的話隻翻了個白眼過去,時歌活動了下手腳跳下床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著。
林裴澈也不惱,站在原地含笑看她,看的時歌渾身不自在,忍不住開口道:“林相突然到訪有何貴幹?”
“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時歌小聲嘀咕著,眼睛不住地往屋外探去尋著荊溟的身影,卻怎麼瞧都沒見著。難道荊溟沒有跟上來?不是正主兒就玩忽職守了不成?!
時歌這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樣被林裴澈看在眼中,聰明如他,自是知道時歌想看什麼,眼瞼微垂,眸色暗了暗。
即便是做了丞相,林裴澈依舊是不改青衣薄衫,迤迤然的像個世間逍遙客般攏袖在手,在時歌身旁落座:“公主受傷其間落下了許多課程……”
林裴澈故意頓了頓聲,在看見時歌瞬間僵住的身形後才覺得舒心不少。
“林相如今日理萬機,授課一事就……不必操心了吧。”時歌回過身打著哈哈道。
把荊溟的事暫且放下,時歌決定先把眼前這位搞定了再說。
“當初難道不是公主自己要求入蒙學館學習的麼?”林裴澈挑眉。
“呃……”當初她想幫助皇兄奪權,可她即便是時向遠獨女也不過是閨閣女兒,想要快速的了解一切進入權利中心,入蒙學館對她而言是最上策的選擇。
況且當初她以為自己重生一世再去學那些學過的應當是信手拈來,誰知道……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她自然不必再為難自己還去學那些勞神費力的古板東西。
可她要怎麼編一個讓林裴澈也覺得合情合理的理由呢?
所幸林裴澈也沒有真要聽,目光望向窗外,眼神幽暗:“妙儀公主的影衛留在將軍府總歸不妥,你該早日讓他回去才是。”
“嗯嗯。”時歌胡亂應著:“林相公務繁忙也應當早些回去。”
“嗬。”
時歌見林裴澈睨了她一眼,當真就起身離開了。
他這是還生氣了?
從將軍府出來後,馮淮就覺得自家主子心情不悅,忍不住出言道:“有了金盞玉露任是再重的外傷都不在話下,主子您事務繁重,何必還親自來這一趟呢。”
“多話。”林裴澈眼風一掃,馮淮當即垂首不語。
看來主子的心情還不是一般的不好。
這邊林裴澈前腳剛走,守在屋外的半闕便率先衝了進來:“小姐您醒了?!林相大人都說了什麼?”跟在後麵的素雪蕊心雖未開口,但從神色上看也皆是好奇。
時歌沒有回答,坐在椅子上冷了臉問道:“荊溟呢?”
“在外麵呢。”
“你們先下去,讓他進來回話。”
說是這麼說的,氣也是真氣,但真當荊溟站在時歌麵前時,她又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總不能質問他為什麼不堅持自己的原則,為什麼讓林裴澈搶先一步把她送了回來吧?
摸了摸鼻子,想到林裴澈走前說的話,時歌想了想,正了神色試探道:“剛剛林相同本宮談起你,說你終歸是妙儀的影衛,這樣留在本宮身邊實有不妥,應讓你早日回去。你覺得呢?”說完,時歌抬了眼悄悄地打量起了荊溟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