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皇兄連蕊心都安排了,又怎麼可能會忘了荊溟?他明知道荊溟在將軍府,卻偏偏什麼旨意都沒有,究竟是什麼意思?
“姐姐,我剛剛到廚房給你燉了一盅人參枸杞烏雞湯,據說補身子最好了,姐姐快試試看合不合口味?”時楚送桂喜公公前腳剛走,時悠寧後腳便來了。
她自知時歌一向不待見她,是以剛剛也就沒跟上來湊熱鬧,待人走後這才端了雞湯來獻殷勤。
一直以來時歌不是受傷就是風寒的,最是不缺這雞湯,一早就吃怕了,如今光聽名字都膩得慌,何況還是時悠寧送來的,更是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但時悠寧突然這麼殷勤倒是讓時歌頗為驚訝:“心意領了,雞湯就免了吧。”
時向遠和芸昭皆去了鎮峽關,時楚是有官職在身這才留在京中照應她。她這個妹妹說什麼怕她寂寞也留下來作陪,真當她信?汝京中這麼多的勳爵權貴,她如何舍得跑去那偏遠的鎮峽關。
“姐姐別急著走,好歹喝一口也算全了妹妹的一番心意嘛……啊!”見時歌領著丫鬟要走,時悠寧眼珠一轉,急匆匆的端了食盅作勢要給她送去,卻腳脖子一歪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往前撲去。
時悠寧在後頭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惹的時歌回身去看,偏巧這一盅熱滾滾的雞湯便悉數澆在了時歌胸前,輕薄的衣衫不過片刻便有血色滲出。
時悠寧收勢不住,攀著時歌雙雙摔倒在地上。這熱湯的疼痛才剛起了個頭,又被時悠寧壓了傷口處,時歌疼的眼前發黑,隨即便暈了過去。幾個丫鬟護救不及,嚇得麵色慘白。
“天啊!姐姐!姐姐你沒事吧?!”從地上勉力撐起身來,時悠寧爬到暈在地上的時歌身旁急切喚著,一張小臉花容失色。
“快去!把荊侍衛喊回來!”素雪最先反應過來,拿了錦帕一邊擦拭著湯汁一邊喊道。
半闕懵懵的應著奔了出去,蕊心也連忙上前給素雪搭手。
時楚去送桂喜公公出府,荊溟也因公公似乎另有囑咐一同跟了去,眼下前廳隻剩了時歌身邊的三個丫鬟和時悠寧身邊的張嬤嬤。
時歌這邊忙成了一團,時悠寧卻隻是扶著張嬤嬤的手讓到了一邊,不知所措的哭個不停。
她冷眼瞧著荊溟一身戾氣的衝進來抱走了時歌,待眾人散盡,原本哭哭啼啼的模樣也收了收,嘴角溢出一聲冷哼。
時歌是嫡女,打一出生就什麼都不用愁,不論在不在京中,光是憑著她將軍嫡女的身份便不隻有多少豪門貴族排著隊相看。可她呢?她也是時家和時歌一同長大的啊!卻隻能看著時歌授封郡主,交好公主,她連出一趟將軍府的門都困難!
好不容易聽聞成王有意於她,可還未見有什麼動靜,突然一夜之間成王就因謀逆下了獄。
她本應該是王妃娘娘的命,現如今卻成了汝京中人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這一切都是拜時歌所賜!偏偏她卻因為救駕有功成了皇上的義妹,還封了公主?!每每一想到此處她就恨的吃不下睡不好!
往日有父母親在,她總要裝裝溫柔嫻淑的樣子,但現下他們都去了邊關,時楚雖說是兄長,但一來不是時向遠親生的,二來和她也算不得多大的關係。即便她有什麼錯處,隻要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誰也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