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吧,荊侍衛已無大礙了,現下在表少爺院裏呢。”素雪湊在時歌耳邊低聲道。

時歌點點頭:“叫他來前廳吧。”

素雪聞言微微一怔,看了桂喜一眼,隨即了然應了聲離開了。

引了桂喜去到前廳,椅子都還未坐熱,時楚便似一陣風般的卷了進來:“妹妹!妹妹!”

“你這要回府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害得我還巴巴的跑去找你。”原本咋咋呼呼跨進來的步子在見到桂喜後收了一收,瞬間換上一副正經的模樣:“哎喲哎喲,這不是桂喜公公麼?還勞你親自護送小妹回來,真是辛苦了。”

“哪裏哪裏,中郎將折煞奴才了,聖上擔心公主身子不便這才讓奴才親自護送。”桂喜起身回禮:“況且能護送令儀公主回府也是奴才的福氣不是。”

時家如今加官進爵,時向遠已是鎮國大將軍,時歌因著救駕有功又封了公主,時楚年紀輕輕也官拜正四品中郎將,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想當初沈家大權在握時,連皇上都不放在眼中,這時家現下比之當初的沈家也差不了許多,卻仍能謙遜守禮。

桂喜看在眼裏,自然也就更多了分敬意。

時楚象征性的詢問了時歌兩句也落了座,接下來便是他與桂喜公公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談著,時歌坐在一旁連聽的欲望都沒有,百無聊賴的支著腦袋,拿沾了茶水的指尖在梨花小幾上胡亂畫著。

不過須臾,素雪便領了荊溟前來。

見到時歌和桂喜也不見驚訝之色,想來是來的路上素雪都事先透露了。而時楚見到正主來了,也就笑嘻嘻的不再開口。

在座的都心知肚明,桂喜說是護送,想必這也隻是其一。

果不其然,桂喜在看見荊溟時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態,笑道:“荊侍衛傷都好了?”

“是。”荊溟斂眸應道。

“看來素雪姑娘的醫術當真是比宮中禦醫還要好呢。”

不想桂喜會突然提起自己,素雪勉笑著回道:“公公過譽了。”

蕭正則身邊的司影掌管著皇宮禁衛軍和暗門兩大布防眼線,皇宮中的一舉一動皆逃不過皇上的眼睛,荊溟在將軍府的事定也早就知曉。

這不,桂喜公公不過兩句,但話裏話外無一不在示意著皇上手眼通天,連素雪醫術頗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時歌本也沒想過要瞞著自家皇兄,因此攤開了不覺尷尬,倚在小幾上連動的懶的動一下:“公公,皇兄可還有什麼要你囑咐我的麼?”

“皇上讓奴才叮囑公主,緊著自己的身子好生養著才是頭等的大事兒,旁的那些都是不及您身子要緊的。”桂喜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蕊心和荊溟,前者嚇得連忙低了頭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後者則依舊像個木頭人一般毫無表情。

時歌知道這話的言外之意,摸了摸鼻尖敷衍的點點頭。

“另外,皇上還讓奴才帶了話,說蕊心姑娘既得令儀公主喜愛,日後便留在公主身邊盡心伺候。”覷了一旁的蕊心一眼,桂喜淡淡道。

語畢,蕊心高興的神色掩都掩不住,連連點頭謝恩。

見桂喜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時歌不自覺的蹙了一下眉頭:“還有呢?”

“沒了啊。”

時歌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眼見那頭桂喜已經在向時楚告辭了,時歌這才咬咬牙開了口問道:“那……荊溟呢?”

轉身欲走的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瞧了荊溟一眼,笑道:“這皇上倒是沒有提及,老奴也不敢妄加揣測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