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蕭正則已經不再追究時歌闖的禍了,但也正因如此,蕭靈均對她是更加不待見了。而對時歌來說,素雪和時楚送了荊溟回府卻一直沒有再遞進來消息,她在宮中自然也待的不踏實。
於是隔日一早,時歌便借由傷勢好轉,請旨出宮回將軍府休養。
蕭正則自然知道時歌是為了什麼才這樣急著回去,也不點破,隻吩咐了桂喜要親自送時歌回府。
直到坐在馬車上行出了宮門,掀開簾子看見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蕊心連日來的擔驚受怕才算過去,興奮地搖著時歌的手臂:“公主你看,我們真的出來了!”
“出來了出來了,小姐還傷著呢,你可仔細著些吧。”按住蕊心的手,半闕學著平日裏素雪對她的口吻嗔道。
素雪嫻雅穩重,又比半闕大上一歲,是以半闕一直覺得素雪就像個嚴厲的大姐姐,平日裏說話多多少少總是拘謹些的。
而蕊心性格開朗,與半闕的爽直一拍即合,不過半日兩人便好的跟親姐妹似的,說起話來沒有半點顧忌。
“對對對,都怪奴婢太忘形了,差點傷了公主。”理了理被自己抓皺的時歌的衣袖,蕊心歉意道。
原本以為公主提攜了她不是什麼好事,後來見公主性格變的溫和了許多,覺得是她的時運好。
後來葵心突然回來了,公主便又似回到了從前任性跋扈的樣子。先是罰了溟大人進詔獄,又把她發落去了憐宮苑。直到那日時歌自嬤嬤手裏就下了她,和她道明了原由,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照顧的“公主”竟是時歌!
雖說整件事都是由時歌而起,但不知為何,當時歌告訴她也許今後便要留在她身邊時,那種感覺,就好似當下一般。不,應是比當下還要歡喜多一分的。
想來能跟著這樣好的主子,她確實是好時運的。
“素雪還總說我是最毛躁的,這下好了,可是來了個比我還沒毛躁的。”半闕樂道。
蕊心回頭瞪了她一眼並不反駁,倒是時歌屈指敲了敲半闕的頭替蕊心開了口:“蕊心雖性子隨意些,卻是敏銳細巧的,你可別成天欺負了她去。”
聽時歌這一說,半闕頓時撅起了嘴:“哪裏我就欺負她了,不過是逗逗她罷了,小姐這分明就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嘛。”
這個比喻用的時歌哭笑不得,隻好撇開了頭去:“越說越不成個樣子。”
一車子說說笑笑的,不過片刻便到了將軍府的門前。
素雪收的到了消息一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一同在門口的還有時歌那個許久未見的妹妹時悠寧。
“姐姐!聽聞姐姐受了傷,妹妹也不能入宮探望,隻能在府中日夜為姐姐祈禱,如今見到姐姐完好的回來了,妹妹也就放心了。”時歌剛下馬車就被迎上來的時悠寧拉著雙手一陣寒暄。
日夜祈禱?怕不是日夜祈禱她快點死吧。
時歌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神色淡淡。
時悠寧討了個沒趣,正尷尬著,一旁的張嬤嬤見狀連忙堆著笑附和道:“是啊大小姐,我們二小姐得知您受傷了哭的那眼睛都腫了,一直惦記著您的傷勢整日整日的睡不著,今個兒一得大小姐要回府的消息,那可是高興壞了呢!”
“是麼?”時歌冷哼一聲,引著桂喜公公繞過她們直徑進了府,留時悠寧在原地恨恨的擰著錦帕。
“就沒呢?”撇了時悠寧在後頭不管,剛轉過一個月洞,時歌便迫不及待拉著素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