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闕!小姐還在病中,你說這些做什麼。”明白自家小姐要是知道了消息定是要插手的,素雪不禁埋怨道。
但如今鳳靈宮的那位妙儀公主對小姐很是敵視,況且不管是荊溟還是蕊心,那都是鳳靈宮的人。雖然小姐也授封了公主,但胞妹和義妹總歸有差別,嫡親公主和異性公主哪能真是一樣的?小姐想從妙儀公主手上救人怕是困難。
半闕向來心思簡單直爽,並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是以也顧不得素雪的埋怨,一股腦兒將聽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時歌越聽越是神情凝重,當下草草換了身衣裳就要去找簫靈均理論。
素雪攔不住她,隻得匆忙拉起還跪在地上的半闕追了出去。
時歌走的匆忙,沒注意林裴澈從門口進來,迎頭撞了個滿懷。
“太醫才說了可以走動,公主便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逃課了麼?”扶正了時歌,林裴澈調侃道。
半闕和素雪自時歌身後趕來,朝林裴澈屈膝行禮。
見眼前的三人皆是神色匆匆的樣子,林裴澈若有所思道:“看來,公主現下是有要事在身?”
“失陪了。”對林裴澈的話並不作答。時歌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想著該如何救荊溟和蕊心出來,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浪費時間。
“公主這樣著急,想必是為了那個衛子罷。”林裴澈見時歌如此情急,細想之下也猜到了幾分,漸漸斂了笑容:“若你是想去找妙儀公主,還是三思而行為好。”
聞言時歌腳步一頓,轉回身來,一雙鳳目盯著林裴澈。
時歌明白林裴澈的意思,蕭靈均如今對她誤解甚深,她去了很有可能會讓事情適得其反。她原也是沒有辦法,但現在嘛——
要論起能讓蕭靈均乖乖聽話的人,眼前不就有個再合適不過的了麼。
“林相看起來也挺清閑的,不如……”
“臣是來為公主授課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本相沒興趣,公主最好也不要有興趣。”聽到時歌突然的欣喜,林裴澈瞬間便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還不等她說出口便已斷然拒絕道。
沒有想到林裴澈會拒絕的這麼幹脆,時歌怔了半晌。
既然林裴澈不願意幫這個忙,時歌也不想多耽誤,二話不說轉身要走。
“你應該很清楚妙儀公主的脾性,你現在去找她不但救不出人,反而會讓他們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林裴澈衝著時歌的背影勸解道。
荊溟和蕊心被罰他是一早就知道的,若是隻有蕊心,他倒不介意出手相救,但荊溟……
他是蕭靈均的影衛,代表了皇家背後的專屬勢力,是需要對其主子絕對的忠誠,但蕭靈均墜崖之後時歌假扮公主,荊溟卻也跟隨時歌左右,春獵一事更是讓他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正所謂旁觀者清,他看的分明,隻是他們二人似乎都還未有所察。這也是他為何新官上任政務繁多卻依舊日日都來無念宮授課的原因。
隻是他初握大權,雖然下令封鎖了消息,不想她還是這麼快便聽到了傳言。
然而時歌隻是腳步微頓:“我自有打算。”
見時歌攜半闕素雪快步離去的背影,林裴澈溫和如熙的俊顏難得的透出了一絲拒人千裏的寒意,雖未開口,眸中冷色卻凍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