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獲罪(2 / 2)

南宮琴說著一把拔了頭上的簪子便朝時歌刺去。

在場眾人誰都沒有料到南宮琴會突然瘋了一般想與她拚個魚死網破,一時間任誰都反應不及去救。

都以為時歌這下定是非死即傷了,卻不料一個黑影一掠而過,眾目睽睽之下,竟是無一人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南宮琴瞬間便被掀開了一丈遠,砸在一旁的席位上口吐鮮血。

“母親!”沈溱溱見狀也顧不得什麼皇後的禮儀了,立刻奔到南宮琴身邊手足無措:“母親,母親你別嚇溱兒啊!”

半闕和素雪第一時間將時歌攙扶起來,時向遠和芸昭也匆匆上前把時歌護在身後,對沈家怒目相視。

蕭靈均狀似無意的瞟了一眼退回到自己身後的荊溟,冷哼道:“你出手倒快,如今沒本宮的命令也敢自作主張起來了。”

見荊溟垂頭不語,她也不再譏諷,轉向還端坐在首位仿佛在看戲的蕭正則開口提醒道:“皇兄,沈家誣陷朝廷命官和嫡親公主已是事實,論罪當誅。”

“皇上!”沈之山此刻也是坐不住了,起身正想辯駁。

簫靈均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接過荊溟遞上來的錦盒,打斷道:“沈相還是不要想著求情了,如今別說一個南宮琴了,就連你們整個沈家,怕是都難保!”

揚了揚手中的錦盒,蕭靈均親手將其奉於蕭正則的案幾之上:“皇兄,這是有人秘密交於我手,有關沈家通敵叛國的鐵證,以及他們多年來以權謀私,殘害同僚,貪汙銀錢的證據,樁樁件件都是罪不可恕!”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又一次驚歎嘩然。

繼真假公主之後又是通敵叛國,這一件接一件的,想來今日的宴會是注定不會和平落幕了。

比起真假公主,沈家通敵叛國的消息才更加令人震驚。

沈之山還未言語,有幾個老臣已經率先起身拱手進言——

“皇上,沈相忠國忠君,怎麼會做出通敵叛國之事?這其中必定是有所蹊蹺。”

“是啊皇上,沈相三朝元老,曾為我西涼居功至偉,這當中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此事來的突然,皇上千萬不能隻看公主的一麵之詞啊!還望皇上明察!”

“望皇上三思啊!”

……

“皇上……”在一眾聲援之下,沈之山輕咳著跪地,一字一頓:“微臣身居一品丞相之位,得聖上與先帝器重,年少氣盛時在朝中難免得罪了不少小人,如今年事已高談不上居功至偉,但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通敵叛國一事!沈家的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

有朝中眾人的聲援,再把所謂的通敵叛國說成是同僚的故意陷害,若是從前,羽翼未豐的皇帝哪怕是迫於朝中眾人的壓力也自然是不能拿他如何的。

可或許沈家的聰明人隻有一位,而這位聰明人如今也已是老老垂矣。

“公主也不是隻有一麵之詞吧,這不還有證據麼。”時楚一改往日紈絝的調調正色道。

“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通敵叛國這樣的重罪,又有確鑿的證據,明察也要查了再說不是?”一名身著官服的清雋少年閑適隨意的附和道。

這一發聲像是在堅壁中撕開的一道口子,隨之越來越多的朝臣紛紛出言應和。

重重的將盒子摔在沈之山眼前,蕭正則龍顏大怒:“這就是沈相說的日月可鑒,天地可表?真當朕是傻子嗎!”

錦盒中的罪證散了一地皆是,白紙黑字,樁樁件件記得清楚分明。

“來人!將沈家所有人都壓下去,九族之內所有在朝為官者一律革職查辦!皇後和太後禁足宮中,非旨不得探望。”蕭正則大袖一揮,立刻便有禁衛軍將沈家眾人壓下。

旋即話音陡轉:“今日事出突然招待不周,待他日朕再重新設宴款待。讓各位見笑了,都先回去歇息吧。”

怎麼會是見笑?這樣殺伐果決的殺雞儆猴以儆效尤,足以證明這位年輕帝皇是位怎樣的人物。

如此一來,東道主下了逐客令,眾人再想看戲也隻能聽從安排依次告退。畢竟是西涼國事,哪裏輪得到他們這些藩國部族來評頭論足看笑話,不引火燒身就是萬幸了。

而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沈之山也算看明白了,這從頭到尾不過就是皇帝設下的一個圈套。

他一直輕視不放在眼中如傀儡一樣的少年,終是成長成了一代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