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堂堂一個嫡親公主,莫名其妙被你誣陷,說驗身就驗身?那本宮的顏麵何在!日後豈非隨便一個人站出來說本宮是假的本宮都要驗一次身?若是下回有人說皇兄是假的,那難道皇兄也要去驗驗身麼?!”
“妙儀!放肆!”蕭正則黑著一張臉厲聲喝道。
“是妙儀口不擇言了,但難道不是這個理麼?莫名其妙的指責本宮是他人假扮,隨便扯個人就說是人證?本宮可沒這樣的閑情逸致陪你在這兒演戲。”麵對這樣的不利的局麵,少女依舊倔強的微仰著脖頸,不減分毫驕傲。
而這樣的言語舉動落在沈溱溱和南宮琴眼中更是將其視為是時歌心虛的表現,不過都是時歌在強詞奪理,想做最後的垂死掙紮罷了,沈溱溱心中得意,想著今晚便能永遠拔除了這根心頭刺,哪裏還等的了她們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這麼慢慢磨著。
於是直接開口道:“公主既然如此坦蕩,自然是不會害怕被嬤嬤驗身的,更何況那也是以前伺候慣了公主的老嬤嬤了,驗一下身還公主的聲譽總比保住了顏麵從此真假不明來的好吧。”
她雖已是皇後,但也不過是剛入宮,皇上對沈家對她是什麼態度這一日下來她也心知肚明,想必就算他也相信了眼前這個公主是假的,也不想如了他們沈家的願罷。
不過沒關係,她是不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後都不要緊,在座不還有一位有實權的太後麼?
“是吧,姑母?”沈溱溱轉頭向沈太後求助。
沈太後雖然不知她們母女倆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看自己父親和哥哥的樣子竟好似是對此事全然不知情似的。但對上沈溱溱急切的目光,沈太後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別無他法。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來人!喊嬤嬤來,請公主進殿!”
“你們敢?!”少女沉了聲音怒目相視,周身散著迫人的氣勢將幾個正要上前來“請”人的老嬤嬤嚇的惶然一愣,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在座這麼多人,不是臣子就是皇親,麵對這樣一個天家大事,誰也不敢貿然開口表態勸說。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麼?怎麼大家都這樣嚴肅?”
正在僵持間,一道清麗的聲音突然自庭院外響起,在這樣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裏,宛如冬日暖陽夏季涼雨,讓人好似能瞬間舒下心來一般。
眾人皆被這一道聲音吸引,紛紛朝外看去。
隻見庭院的門洞處,緩緩走出一個人來,在兩個容顏俏麗的丫頭中間,更襯的整個人消瘦而單薄,夜色下的麵孔十分蒼白。
但即便這樣,亦是掩蓋不住那雙鳳目的光彩以及周身的貴氣,長及曳地的衣擺伴隨著她的話語和腳步,輕輕掃過漢白玉的石階,帶著晚間的清風,在眾人的注目中行至南宮琴身側,盈盈而拜。
“時歌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後、皇後,太後皇後千歲萬福。”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時歌和蕭靈均,怎麼可能同時出現?!
“你怎麼……不,你不是時歌!你、你是誰?!”南宮琴渾身顫抖地指著眼前福身參拜的時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而沈溱溱在看見她出現的那一刻,更是直接身子一歪癱軟在鳳椅上,幸好有身邊的小宮女及時扶住才不至於太過失態。
被南宮琴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時歌茫然道:“沈夫人說什麼呢?我若不是時歌又會是誰呢?”
“你來的可真巧了。”蕭正則揮手示意她平身,視線掃過跪在院中的幾人:“沈夫人說你假扮公主,正和妙儀爭論不休呢。”
“假扮公主?”時歌驚訝的睜圓了眼睛,不過轉瞬又掩唇笑道:“沈夫人一定是在開玩笑罷,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的事誰會信呢,是吧沈夫人?”
“不!你不可能是時歌!你一定也是別人假扮的!你可以偽裝成公主自然也可以讓別人偽裝成你自己!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南宮琴嘶啞著嗓音衝她吼道。
“沈夫人的想象力這麼豐富,不去說書都可惜了呢。臣女一直因染疾休養在家中,雖是閉門不出但下人們也都是時能見上的,其間成王也曾來探望過臣女,可以為臣女作證。”
隨著時歌的目光看向蕭成睿,得到對方肯定的應答後,眾人心中也都不疑有他了,看向南宮琴的眼神中頓時也帶了各種或猜忌或嘲笑的意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南宮琴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不住地喃喃自語。
“功虧一簣的滋味沈夫人覺得如何?”時歌俯下身佯裝攙扶,隻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量低語道。
時歌這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南宮琴睜著猩紅的雙目,麵目猙獰的死死盯著她。半晌,像是突然發了瘋一樣將時歌撲倒在地嘶吼著:“時歌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我的紀兒怎麼會死!是你殺了我的紀兒,今天我哪怕扳不倒你,我也要你給我的紀兒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