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罪沈紀(3 / 3)

“皇上聖明,臣甘願受罰。”

“那你便回禁衛軍營,領上八十大板罷。”

“隻是八十板子啊,看來本宮的命還真不值錢。”簫靈均還在小聲嘀咕。沈紀退出屋內時,時歌正好瞧見了他的還未來的急收斂的眼神,狠絕而陰險。

溫潤的皮囊褪下,露出狼的獠牙。

現下事情也清楚了,該罰的也罰了,蕭靈均也醒了,這件事也就算到此為止翻了篇了。在蕭靈均苦著一張臉隨著皇帝上了馬車後,本以為輕鬆過關的時歌正打算鬆一口氣,車簾忽被從裏掀開一道縫。

“瞧你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倒叫朕忘了你也落了水。”蕭正則伸出一隻手來將桂喜招了過去吩咐了幾句才擺駕回宮。

時歌在心裏暗叫不好,果不其然。

未幾,桂喜親自抱了一大摞的東西交到了半闕和素雪的手裏。時向遠看著兩丫鬟手中山一樣的大小盒子罐子,不禁問道:“公公,這是……?”

“皇上體恤,這是賜給時歌郡主的,可都是宮裏上好的補品呢,時歌郡主可別浪費了呀。”

這麼多的補品,可見皇上確實厚待,時向遠和芸昭對此還是很開心的。

隻有時歌知道,皇上這哪裏是厚待。她自慶功宴中毒後每日進補從未聽過,別說吃了,看都要看吐了。這會子又送來一堆,分明就是覺得她和蕭靈均一同落水,蕭靈均虛弱昏迷她卻精神奕奕,人家做哥哥的心裏不平衡想壓壓她罷了。

可真是親哥哥!

好容易送走了皇帝公主,鬧騰了大半日的時歌也有些乏了,回到雲華院正欲安安心心的躲個懶睡個午覺,誰知素雪傳話說時楚過來了,要見她。

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認命的又往大廳去。

隻是才踏出門檻,便聽時楚漫不經心的話語傳來:“總算是走了,你叫哥哥我做了這麼久的縮頭烏龜,是不是要給個交代啊?”

聞言時歌輕笑出聲,對著吊兒郎當徑直坐在椅子上的時楚道:“荊溟武功頗高非等閑之輩,我是怕他認出你來,如此昨日之事罪名可就大了。”

“我可是蒙了麵,又未與他交手,如何認得出我?”

“皇家影衛,向來是識人於微,小心些總沒錯。”

時楚點頭表示認同,驀地又搖搖頭道:“不對啊,你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知道影衛的事?可別告訴我就因著那幾日住在宮中就能探聽這許多事。”

“公主告訴我的。”時歌一陣心虛,佯裝喝茶混了過去。

時楚正了正身子,看向時歌的眼神讓她覺著晦澀難懂:“歌兒對自己可真是狠心,若是賠了命進去呢?”

時歌微微一笑,不甚在意,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時楚突的站直了身子,冷聲喝道:“誰在外麵?”

全然一副戒備的樣子,時歌從未見過如此警惕肅然的時楚,不由得也跟著嚴肅起來:“怎麼了?”

“方才外頭有人,怕是將我們的話都聽去了。有如此身手,武功恐在我之上!”時楚麵色十分凝重。

剛剛他們的對話雖不涉及昨日落水一事,但難保不會惹出什麼意外來。剛剛那人也不知在外頭待了多久,時楚隻知此人必定內功深厚,不然他不至於到對方離開之時才有所察覺。

時歌望著院中樹影蔥蔥,凝眉深思。

將軍府戒備森嚴,不是尋常探子可以進的來的。就算是,又有哪家的探子會挑在這個時候?

時歌鳳眸微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