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覺得我會直接毒死她?”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們在打算著讓沈紀娶我。”
蕭靈均夾菜的動作一頓,一臉不可思議的側過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時歌,道:“你……不是才……”
“十二。”時歌接口道。
“胃口真大。”蕭靈均嘟囔道。隨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正了神色:“若是哪天東窗事發,豈不是會連累到我?”
“那是當然。”
所以,她被算計了?時歌回答的幹脆,讓蕭靈均意外之餘還很惱火,筷子“啪”一聲拍在桌上正想和時歌理論,卻被對方先搶了話。
“先不說你這藥沒有記錄,就算是讓人查到了又如何?他們已經推了替罪羊出來,還能為了這點小事兒再為難你這個嫡公主麼?”
蕭靈均認真想了想,似乎……還是這麼個理。
其實查不查的到她是不在乎,她和沈溱溱本來就勢如水火,就算這事真是她做的被查出來了也耐她不得,她隻是氣惱時歌居然這麼大膽,敢算計到了她的頭上。
不過看在她獻計幫自己懲罰了沈紀又教訓了沈溱溱的份上,她也是可以為她打這麼一次掩護的。
但時歌緊接著的一句話卻讓她驚掉了下巴。
“當然,作為補償我可以幫你拿下林先生。”
“你說真的?”蕭靈均傾了身子過去,一雙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原來她以前,竟是這樣熱切的喜歡著林裴澈麼?
時歌錯開了視線:“但是我有個條件。”雖然麵前的這個蕭靈均就是八年前的自己,但不知為何時歌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你說。”
“我想請你打探一下,在我爹向皇上複命之前,皇上都見了誰,說了什麼。每一個字,我都要知道。”
沈太後說她這個封賞是沈之山請來的,難道皇上一開始就隻打算賞些金銀財帛?以她對皇兄的了解,他絕不可能這樣小氣,她總覺得這個封賞另有文章,勢必要查上一查,不能讓時家稀裏糊塗的真承下這個請。
“時歌你莫不是瘋了?竟敢調查我皇兄?”蕭靈均“蹭”一下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指著時歌驚詫道:“這要是被皇兄知道了,你……”
“所以我才拜托你啊。”時歌笑的如沐春風:“我相信公主一定會為我保密的。”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見時歌一副很篤定的樣子,蕭靈均嘀咕了句也不多說什麼,坐下來重新吃飯。
時歌知道蕭靈均這便算是答應了。調查皇帝能被扣上個什麼罪名她不知道,因為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光明正大的幹過。
但這原也算不得什麼秘密,隻要蕭靈均開個口,蕭正則自己也就說了。
前世的蕭靈均從不問朝堂之事,以至於一生都渾渾噩噩,這一世,就讓她也來做一回執棋之人,為自己謀一條新的出路罷。
“你……和林先生什麼關係?”
“你沒聽他說麼,我是他知音。”時歌說起瞎話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就剛剛那個樣子,說時歌是去找林裴澈尋仇的都不為過,還談什麼知音。蕭靈均知道時歌在誆她,卻也懶得計較,她本來就是個看重結果無謂過程的人,隻要時歌能幫她達成所願,她才不關心他們之間是知音還是仇敵。
“那你要如何幫我?”
“我自有安排。”時歌放了銀箸踱步到軟塌上休憩:“倒是今日受傷一事,公主不給我個交代麼?”
蕭靈均秀眉一挑:“你想要什麼交代?”
敢用這樣語氣和她說話的,時歌還真是第一人,倒也讓蕭靈均覺得新鮮。這個時歌,難道是因為沒聽過她的“惡名”?從最初似乎就不曾怕過她。
“不如這樣吧,既然他的武功這樣好,哪天我要是有需要了,公主不妨將人借我兩天用用?”時歌淡淡道。
聞言,蕭靈均頗感意外的盯了時歌良久。
借人?這算是什麼交代?
蕭靈均思索半晌,囁嚅道:“也不是不行,隻是……”
“多謝公主。”還未等蕭靈均把話說完,時歌已然笑意盈盈地謝道,將她剩下的話全堵回了腹中。
或許時歌隻是氣不過,想借了荊溟去使喚兩天撒撒氣?
蕭靈均如此一想,自覺也說得過去,便聳聳肩算是認同了。
屋外,守著門的荊溟身形未動,眸光一閃,有什麼自眼底稍縱即逝,隱於深夜星空般的黑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