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赴宴(二)(1 / 2)

她和沈溱溱的才藝不過是個開始,來了成王與蒙學館的一眾先生後,世家小姐們一反剛剛躊躇的心態,才藝一個接一個的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沈溱溱也沒再刻意為難,隻是怨憤的目光時不時的還是得掃到時歌身上,時歌也全當其是空氣不予理會。

就在時歌心裏念叨著何時才能結束這無聊的才藝比試時,看守琉璃金盞花的丫鬟忽然歡喜的一路小跑來報,說是花期將至,可以請眾人移步花廳了。

聞言眾人皆是欣喜異常,沈夫人請蕭成睿先行,沈溱溱更是自告奮勇的以帶路為由挽著其手臂左一句睿哥哥右一句睿哥哥喊的親昵。

時歌則隨芸昭稍慢一步走在了沈夫人身後,一行女眷加上打傘遞帕的丫鬟浩浩蕩蕩幾十人,場麵甚是壯觀。

跟著沈夫人兜兜繞繞,期待賞花之餘也不禁感歎丞相府的寬廣秀美,一路上假山林立花草繁茂,時歌眼尖的發現擺在廊下的花中不乏還有些是連宮中都沒有的上等珍品,卻被其隨意當做路邊擺設,顯然丞相府的堆金積玉可見一斑。

“到了。”

似乎是丞相府中最角落的一個地方,大家都駐足在一間可媲美一個院子般大的房前。房門緊閉,門窗皆被黑紗遮擋的密不透光,門前站著一排侍女手提鏤空細雕的長花燈恭敬地屈膝行禮。

“這是……”見此陣仗,不僅蕭成睿,眾人皆是不解,看向沈夫人等其解惑。

沈夫人還未開口,沈溱溱便邀功似的洋洋自得道:“這琉璃金盞花啊在亮瞠的地方除了開得漂亮點外是看不出其他的,但若是放在暗處看可就大不一樣了,是以要借黑紗遮光方能一睹這花最美的時刻。”

沈夫人長袖一揚,提燈侍女便推門入內在前頭為眾人引路,時歌本來對這勞什子的琉璃金盞花並不感興趣,但是一看沈夫人這般作為,心裏隱隱倒是有了些期待。

琉璃金盞花被放在內廳的最裏麵,走了不多時,便見前方似有微光,都好奇的加快了腳步圍上去。

隻見小小一座四角花梨木的桌上放著一盆似花非花的植物,前世時歌雖聽過這琉璃金盞花的美名,卻也是未有幸一見,如今見到確是稀奇,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來說清楚她見到這花的感受。

琉璃金盞是一株約一尺來高,整株呈半透明紫色狀,淡粉色的花蕊玲瓏點點。它不似其他的花般盛開時花尖朝外,而是像菊花一樣內卷,淡紫色長長的花瓣舒展,花梗下垂下條條同色的絲絛,燈燭的到來讓它的花蕊輕輕搖晃,侍女們趕緊滅了罩中燭火。

四周陡然一暗,整株花無光自亮在黑暗中格外顯眼。在那株花的周圍亦散著淡淡光點,仔細看竟然是在花蕊中間有些無數晶粒狀的東西在黑夜中發著光,似石非石。因是女性極愛的粉色與紫色交替,美得令人窒息。

“真美。”

黑暗中不知是誰輕輕讚歎了一聲。

就在眾人都全神貫注地盯著琉璃金盞花觀賞時,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人群外圍的沈溱溱輕輕移步。

“啊。”

背後突然被人猛然一推,時歌的身體頓時失去重心往前撲去,眼看就要撞到那呈著琉璃金盞花的四角方桌。芸昭離時歌最近,急忙伸手去拉卻隻拽住了一片衣角,但也算幸得這一拉,將原本必定撞上梨花桌的時歌拽偏了軌道,隻是擦著桌角摔在了地上。

“歌兒!”

芸昭大驚失色,匆匆蹲下身去借著屋內微弱的光亮關切道:“歌兒你沒事吧?摔傷哪了快讓娘看看。”其餘的夫人們也紛紛上前詢問。一時間,屋裏紛亂嘈雜。

“沒事娘,沒有大礙。”時歌捂著隱隱作痛的手臂安慰道。

“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將小姐扶起來,點燈!”

一片混亂之中,沈夫人鎮定的聲音響起,侍女們這才恍然大悟,扶人的扶人點燈的點燈。

待丫鬟將時歌扶自外屋坐下時,蕭成睿亦一臉擔憂之色詢問:“時小姐可有摔傷?剛剛如何會突然摔倒?”

“剛剛似是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下,我一時不穩才……”時歌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沈溱溱,露出一副局促不安的表情。

在場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內宅的事見的多了,時歌話一出她們也就都心知肚明了。說話間,遮擋門窗的黑紗也被束起,屋內驟然明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