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赴宴(一)(2 / 2)

林裴澈少年英才,真正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當年他教授她棋藝之時便是拿了一本他自創的《殘局棋路》讓她仔細鑽研,她雖誌不在此懶懶怠怠卻多多少少也能記住一個兩個。想著今日不過是沈溱溱臨時起意想她出醜,冒用便冒用了,豈料蕭成睿居然會把正主帶來,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但唯今之計她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臣女時歌,見過成王殿下。”

沈溱溱見時歌一盤殘棋化了她的刻意為難不說,還得了成王青眼,握著錦帕的一雙手絞得死死的。

“時歌?你便是大將軍時向遠的女兒麼?”蕭成睿問道。

“正是臣女。”

“這棋局是你所下?”

時歌下意識瞟向一旁的林裴澈,見他亦是一副探詢之色看向自己,沒來由的一股怒意叢生,微揚起下頜理直氣壯道:“是我所下,殿下有何指教?”

林裴澈心下疑惑。時歌一番話雖是回答成王,但目光所及確是朝著自己,顯然這盤棋局所出何處她也是明了的。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皇宮內的蒙學館教習,他雖知道她,但同時也能肯定未曾與之見過麵,她又怎會知道自己所作不久的《殘局棋路》呢?

目光閃爍間,林裴澈觸及時歌那青澀還未長開的秀顏上,輕咬朱唇略顯焦色,明明就是心虛卻偏偏做出一副理所當然的倔強神色不覺輕笑出聲,也並未出言拆穿。

“本王棋藝不精倒隻是看個有趣,不過蒙學館倒是人才濟濟,林先生在棋藝上的造詣更是堪稱國手,不如林先生來指教一二?”蕭成睿突然指名道。

讓林裴澈來指教她?時歌隻覺嘴角一陣抽搐。這算什麼?冤家路窄麼?

比起時歌的複雜情緒,林裴澈顯然要淡然鎮定的多,朝蕭成睿稍一拱手,風輕雲淡道:“成王抬舉,在下愧不敢當。時小姐此局甚為精妙,黑白兩子勢均力敵,一時間確難分高下,時小姐年紀輕輕能作此局在下亦是佩服。”

時歌詫異林裴澈竟不揭穿自己之餘,也暗自在心中腹誹。什麼精妙,什麼佩服,他不是早就看出這棋局是他自己所作麼,還說這麼多阿諛奉承的話,不就是變相的在誇他自己麼,真是好不要臉。

“謝林先生誇讚。”時歌幾乎是咬牙擠出的這麼一句。

“不想時大小姐這樣年輕便這般精於棋藝,那比之郡主的琴音,不知算是誰贏呢?”眾夫人間,忽然傳出一聲低語,聲音不大卻正好字字清晰入耳。

時歌順著聲音望去,見開口那人坐在席位的最末,年紀約四十上下,保養得也不是甚好,神色疲憊,一臉刻薄之相,身穿一件朱色如意團花馬裙,頭上插滿了各種金光閃閃的頭飾,看得人晃眼。

時歌細細回憶,依稀記得她似乎是禮部侍郎陳觀的夫人,卻並非是陳觀的原配,原本是府上的一名妾室,因為主母離逝,她又頗有手段,哄得那陳大人每日是樂不思蜀,竟然給她扶了正。妾室搖身一變成了正房夫人,這件事情在汝京當年也是一大熱鬧事。

再說這陳夫人,自以為是正兒八經的正室了,不顧眾人的反對在陳觀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堅持由她來主持中饋,陳觀無法隻得順著她,奈何出自小門小戶身上一股小家子氣難掩,陳府下人們難以服她,說她隻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各府的下人們多少都是相識的,主人家的事情誰也瞞不過誰。

本來這次的賞花會隻是請了京中的幾個世家大族,可是這位陳夫人也不知道打哪聽來的消息,硬是巴結著徐尚書家的夫人跟著進來了。

未料她年逾四十竟也這般沒眼色,說出這麼一通話,頓時惹得沈夫人與沈溱溱惱的不得了,奈何在人前又不得發作,隻深吸一口氣,全靠多年的涵養才不至於失態。

“時小姐與郡主當屬各有千秋平分春色,況且琴棋本不同源,如何能相互比較。”徐夫人瞪了其一眼開口道。早知這人這麼沒眼力見兒便是給她再多的銀子她也斷斷不會帶來惹是生非。現在倒好,她雖開口解了圍,卻也不知沈家是否還會記恨於她。聽來的消息,硬是巴結著徐尚書家的夫人跟著進來了。

未料她年逾四十竟也這般沒眼色,說出這麼一通話,頓時惹得沈夫人與沈溱溱惱的不得了,奈何在人前又不得發作,隻深吸一口氣,全靠多年的涵養才不至於失態。

“時小姐與郡主當屬各有千秋平分春色,況且琴棋本不同源,如何能相互比較。”徐夫人瞪了其一眼開口道。早知這人這麼沒眼力見兒便是給她再多的銀子她也斷斷不會帶來惹是生非。現在倒好,她雖開口解了圍,卻也不知沈家是否還會記恨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