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流星雨三三兩兩不時滑過天際,帶來一抹光亮,映射在彼此臉上。

慕桐背靠在陸景寒懷裏,微微側頭看他,他喜怒哀樂,全部隱藏在半明半暗裏,隻一道不常有的溫潤,在他唇角泛起漣漪。

她靜靜的凝望住他,她許了三個願望,全部是關於他的。

其中一個願望……

她的小手,忍不住撫上小腹。

第一個願望,是希望這裏能爭氣點,為他生兩隻可愛的小猴子。

山頂的風有些大,將她的發絲吹亂,陸景寒撥開了幾乎擋住她整張小臉的發絲,大掌撫了撫她的臉頰,“許了什麼?”

慕桐還是一如方才的搖頭,真的沒有打算要告訴他。

她隻盯著他熠熠的黑眸裏,緩緩道:“景寒,我有些冷了。”

陸景寒將她的肩膀轉過來,連帶著整個人也麵對著他,將手裏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肩上,又覺得不夠,伸手為她攏了攏。

手裏的圍巾,纏到她脖子上,掖好,將末尾塞進針織衫裏。

清寒夜色裏,她吸了吸鼻子,看著他問:“景寒,你不冷嗎?”

陸景寒是男人,沒她那麼怕冷,而且,身子骨也比她強不知道多少倍,一點點的寒冷,可以抵禦。

他擁住她,在她耳邊啞聲道:“不冷,你乖乖的別著涼,我怎樣都不冷。”

慕桐仰著小臉,看著天際滑過的最後一束流星,她靜靜的又問:“流星許願,真的靈驗嗎?”

陸景寒隻看著她的側臉,那麼專注認真,仿佛一絲一毫都不想錯過。

“你問過了,靈驗,你許什麼都靈驗。”

她問過了嗎?她怎麼都沒有印象了?她的記憶力,果然在直線衰退了嗎?

她眼角晶瑩的淚,淌入發鬢中,化為一絲薄涼。

她偷偷的小聲問:“我想給你生猴子,你願意嗎?”

那聲音太小,太小,小到一陣山風拂過,她的聲音便被徹底帶走。

陸景寒什麼也沒聽清。

雙臂隻摟了摟她的小身子,聲音低沉道:“流星雨過去了,我去支帳篷。明早陪你看日出。”

慕桐乖巧的點點下巴,側身看他走到一邊拿行李,搭帳篷。

而她臉上已經濕潤,暗色裏,她落了滿麵的淚,低低的喃喃著:“你不說話,是當默認了。”

他應該是願意她為他生猴子的,是不是?

小手,微顫著撫上小腹。

昨天,他們激烈的有過兩次,沒有任何措施,他將全部灌入,懷孕的幾率,很大。

慕桐重新仰頭,再度看了一眼那已經暗下去的天際。

陸景寒固定好帳篷後,發現她還在站在原來的地方,小臉仰著,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大步過來,攏住她的身子,啞聲問:“在想什麼?不早了,去帳篷裏睡會兒。”

慕桐低了眉頭,被他摟過去。

她進了帳篷裏,陸景寒已經鋪好了被子,帳篷不大,但她一個人躺進去,也綽綽有餘。

陸景寒沒進來,他半蹲在外麵,對裏麵的她說:“我在外麵守著,有事叫我。”

慕桐蹙眉,看了看外麵的天,這外麵待一整夜,真的不會生病嗎?

而且,萬一真的有野豬什麼的出沒怎麼辦?

慕桐咬唇,坐到帳篷外側來,扯了扯他的手臂說:“你進來守著我,我一個人在裏麵怕。”

陸景寒怎麼會看不透她的小心思?可帳篷著實比較小,這山頂上不安全,他得在外麵守著她才放心。

“你若真怕,就在裏麵和我說話。這裏不安全,我得坐在外麵守著。”

這裏的山風也大,他雖然將帳篷固定的很穩了,依舊怕被吹跑,所以,他得在外麵再固定下帳篷。

慕桐知道他做的決定很難被改變,於是爬回去,把剛脫下來的黑色大衣遞給他,“那你穿上衣服吧,如果真的太冷的話,你進來吧。”

陸景寒對她柔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接過大衣,穿上。

又吩咐她:“快去睡吧。”

慕桐點點頭,爬回去,蓋上被子躺下。

陸景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坐在帳篷的門口。

慕桐看見的,是他挺拔寬闊的背部,她翻了兩個身,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