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蘇眠過來給慕桐量體溫、血壓,量完後吩咐慕桐說:“最近就不要多出去走動了,血壓很低,可能會導致嚴重的貧血,眩暈。”
陸景寒也在一邊,慕桐若有所思的看了陸景寒一眼,咬了下唇角準備開口。
陸景寒卻搶先說道:“知道了,不會讓她亂跑。”
蘇眠收好聽診器,見慕桐小臉皺巴巴的,好笑的道:“怎麼,本來安排了活動?”
慕桐不語,陸景寒淡淡瞥了她一眼,抿著笑意道:“沒什麼。”
等到蘇眠走了,慕桐攥了下他的襯衫角,拽了下,像是怕他忘記一樣,刻意提醒他:“你不是說今晚我們出去的嗎?”
陸景寒眸底滑過一抹玩味,湊近了她坐到床沿,“什麼時候都能出去,為了你的身體,這些天安分些。”
小女孩垂著小臉,嘟囔著:“可你都答應了……”
聲音軟軟甜甜的,陸景寒心都化了。
貼到了她耳邊,不忍心再戲弄她了,低低的覆在她耳邊,聲音裏仿佛都含著綿軟的潮濕和寵愛:“不告訴任何人,我們晚上偷偷溜出去。好不好?”
她笑靨璀璨,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期待的抬起小臉盯著他。
“真的嗎?萬一被醫生和護士發現怎麼辦?”
她的聲音,小小的,仿佛真的像個準備做壞事的孩子一般,賊賊的,湊近了他,特別神秘。
陸景寒揉著她的小腦袋,伸手攏了攏她身上寬大的病號服,“今晚把你打包帶走,你的安全,你老公負責。”
慕桐天真的幹笑,往他懷裏倒。
她的腦袋壓在他大腿麵上,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幻想著晚上陸景寒會帶她去做什麼。
景寒會帶她去看流星雨嗎?
那她要許願,許很多很多的願望。
慕桐眼神放空,靜靜的問他:“景寒,如果對著流星雨許願,要許很多願望的話,還靈驗嗎?”
陸景寒撫著她支散在他大腿上的柔順發絲,淡淡開腔道:“靈驗,你許多少,都靈驗。”
因為他,會幫她一一實現。
陸景寒低了臉頰看她的小臉,指腹帶著溫涼溫柔的摩挲,問她:“你想許什麼願望?”
慕桐的大眼軲轆軲轆轉了兩圈,忽然咬了下手指說:“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陸景寒縱容的笑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慕桐卻在心裏,暗暗的準備好了很多個願望,都是……和他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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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浸下來,醫院裏除了值班醫生和護士,差不多都走光了。
慕桐扒拉著大大的病號服,小手裏攥著衣袖,小小的身子慢吞吞的移著步子湊到陸景寒身邊來。
問:“景寒,蘇醫生走了嗎?”
陸景寒想嚇唬她,倏地一把捂住她的小嘴,慕桐瞬時瞪大了眼睛,仰著小臉盯著他,嗚嗚了兩聲,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他彎下腰,低下臉來,一隻修長的手指抵在薄唇邊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我幫你去換衣服,我們偷偷的出去。”
慕桐點點下巴,被他重新抱回病房的床上。
七月末的天,可金山山頂晚上肯定很涼。
慕桐的病號服被換下來後,陸景寒幫她穿了一件短袖,又在外麵給她穿了一件純色的粉白薄款針織衫,大掌在她胸前攏了攏,準備給她扣上扣子。
慕桐有點悶,小聲的拒絕:“景寒,我有點熱……”
陸景寒不理她,蹲下身來,把她的腳架到腿上,繼續給她穿襪子和鞋。
“景寒,我不想穿襪子。”
“以前由著你,現在不行,我特地買的棉襪,很透氣,穿上不會難受,忍著點。”
這小東西,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壞習慣,不喜歡穿襪子。
絲、襪,更是不喜歡穿。
那棉襪的質地,的確很通透,穿上還滑滑的,可能是棉麻吧。
陸景寒給她穿好鞋子,綁好鞋帶,拍了拍她的腳麵,“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陸景寒手裏還拿了條棉麻的圍巾攥在手裏,慕桐立刻拒絕說:“我不要戴圍巾。”
陸景寒悶哼著笑了,“現在不戴,到了山上你會冷。”
拉著她的小手,兩個人像是偷偷摸摸的約會去一般,帶著異樣的刺激和甜蜜,席卷著心髒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