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華,一個輕巧的小身影在走廊跌跌撞撞,而她的身後仿佛有洪水猛獸一般,促使著她一直快速的跑。
她分不清東南西北,酒精的作用也沒消褪下去,小手扒著每一道門,死命的拍。
海濱別墅房間很多,這一層的格局就像小小的古堡裏,迷糊的人,走進去很容易迷路。
陸景寒抽完了好幾根煙,準備去浴室衝個澡的時候,聽見隔壁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他丟下手裏的換洗衣物,擰開門,看了一眼門外,那小東西敲著門,眼角在看見一道黑影的時候,便撲了過來。
陸景寒渾身微僵,托著她的身子,啞聲問:“小乖怎麼在這裏?”
她一手捂著臉,另一手扒拉著他的脖子,小臉上,淚水模糊,黏濕了發絲,“有人打我……”
陸景寒蹙眉,拿開她捂著臉的小手,慕桐皮膚薄,很容易留下印子,所以就算是在沒有開燈的昏暗走廊裏,他也能清晰的看見,她白嫩的臉頰上,紅紅的手指印子。
男人眸子狠狠一縮,凝著陰狠和淩厲,“誰打的?”
和慕桐在一起的,是蕭清,除了蕭清,他也想不到,這個屋子裏,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慕桐卻將小腦袋窩進了他肩窩裏,悶悶的小聲啜泣。
問她,卻不說話。
大概是和蕭清發生了矛盾,而矛盾點,可能關於他?
他一手托著她的臋,掌控住她的身子,另一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帶她進了臥室裏。
“今晚,和我睡,嗯?”
蕭清那兒,就是再怎麼樣,打慕桐的臉,也不對,她是慕桐的親生母親,作為晚輩,他不能去指責什麼,何況,一個男人,也不該和女人計較。
但他能做的,就是將慕桐留在自己身邊。
女孩趴在他脖子窩裏,眼淚染濕了他的脖子,小臉,點了點。
陸景寒把她放到床上,發現她也沒有洗澡,蕭清大概是腿不方便,不好幫她洗,她醉成這樣,若是蕭清幫她洗澡,估計怎麼也鎮不住她的。
鐵定,會鬧騰。
他沒有將她放到床上,也沒有必要再拿換洗衣服,更沒有開口問她想不想洗澡的意願。
進了浴室裏,慕桐就開始各種不配合,陸景寒要脫她衣服,她不給,拽著衣角,說胡話:“我不要洗!我幹淨的!”
陸景寒像哄孩子一般的,湊到她小臉邊上,裝模作樣的嗅了嗅,嫌棄的說:“喝了酒,這麼臭,還敢說不洗澡?”
慕桐眼底憤憤的,討厭他!
皺了皺小鼻子說:“我就不洗!”
她任性的往浴缸旁邊一坐,一副“我不洗你也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陸景寒在一邊風輕雲淡的,兀自脫自己的襯衫,解開皮帶,一雙灼灼的眸子,始終鎖著她的小臉。
“確定?”
慕桐恍惚間,看見一個閃爍的結實胸膛,她眯了眯大眼,月牙般的彎彎眉眼,小臉上掛著羞怯和紅暈,小手捂住明澈的眸子,“你幹嗎脫衣服?”
陸景寒取下皮帶,用下巴揚了揚,“洗澡。”
慕桐甕聲甕氣的“唔”了一聲,坐在一邊,不說話了。
陸景寒傾身,覆在她耳畔,低啞的聲線帶著蠱,惑:“不洗的話,我就把你送回去!”
慕桐下意識的就摸摸那剛被打過的小臉,聽到這個,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不要回去!她會打我的!她會打死我的!”
“那就乖乖的,髒小孩,不聽話。”
慕桐撲騰上去,往他身上蹭了蹭,小臉在他懷裏仰起,“你也髒了,你不要你自己吧?”
陸景寒眸子一暗,深深的吸了口氣,那隱隱發作的,克製不住。
伸手,剝落她的裙子。
氣息滾燙,落在她耳廓邊:“要,髒小孩我也要……”
——
那下半夜,浴缸裏的水由熱轉溫後,陸景寒才抱著她從浴缸裏出來。
那被疼愛後的小臉上,沉沉的都是睡意。
可她小小的窩在他懷裏,用被子蒙住小腦袋,隻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在黑夜裏,好奇的盯著他的眼睛,甕聲甕氣的問他:“你是景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