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你聽我解釋,景寒和慕桐相愛這件事,我本來也是反對的,可他們……”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會帶走我女兒,我不會報複,我隻要帶走我的女兒!”

……

陸國申還想在說些什麼,可電話裏,已經是忙音。

外麵的夜色,更濃了,仿佛永遠也不會再亮一般。

李嫂端了一杯養生茶進來,“老爺,喝茶。”

老爺子重重歎息了一聲:“該來的,還是要來,這債,慢慢還吧!”

——

陸景寒和慕桐回到海濱後,慕桐把陸景寒按在沙發上,像個大人教訓小孩一樣:“你乖乖坐著,我去拿冰袋。”

陸景寒不由失笑,這小東西……還教訓起他來了!

慕桐跑到廚房,在三開門的冰箱裏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

蕭清握著手機從外麵回來,路過廚房的時候,見慕桐蹲在地上,在冰箱的下層找什麼。

便走過去問:“慕桐,你在找什麼?”

慕桐抬眸,隻看了她一眼,“哦,我在找冰袋。”

蕭清一驚,“你找冰袋做什麼?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難道是陸景寒打的?

慕桐愣了下,有些無所適從,“不是啊,不是我受傷,是景寒受傷了,我拿冰袋去幫他敷一敷。”

蕭清像是鬆了口氣,點點下巴,“哦,冰袋在這裏,你讓開,我幫你拿。”

慕桐愣愣的,挪開身子,“哦。”

蕭清取出冰袋,問她:“夠不夠了?”

“夠了。”

慕桐拿了便要走,身後的蕭清,叫住她:“慕桐,我們明天,可以抽空談一談嗎?”

慕桐心裏隱隱有不安,轉身道:“可……”

“就我和你,好不好?慕桐……”

蕭清似在哀求她一般。

麵對一個可以做她媽媽這個年紀的長輩,她無法拒絕的,而且這個人,還真的有可能……是她的媽媽。

“可你要和我說什麼呢?非要單獨談談嗎?”

慕桐小手裏握著冰袋,小臉垂下。

蕭清抿了抿唇角,“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夏夏,媽媽想知道你這些年,到底過的好不好,媽媽想讓你,跟我走。

慕桐終是點頭,“我知道了。”

手裏的冰袋,似乎將她掌心冰的發麻,說不清什麼感覺。

走到客廳的時候,見陸景寒坐在那裏,慕桐過去,小手捏著冰袋,往他臉頰上敷著。

“景寒,你明天要上班嗎?”

陸景寒按住她貼在他臉頰的小手上,定定瞧著她:“要。怎麼?”

慕桐避開視線,往他懷裏靠,“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夠。”

她想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和他在一起,做很多事情。

陸景寒摟住她的肩頭,薄唇貼在她額角上,沉沉的道:“我查過了,這周五有流星雨,我們去金山景觀台看,嗯?”

位置,他已經包好,隻屬於他們兩個的私密空間。

他的小女孩,喜歡流星雨,她說過很多次了。

“幾點?”

“晚上九點。”

慕桐輕輕的答應著他:“好啊,我都沒見過流星雨,到時候你要把那些全部攝影下來,我要看。”

“好。”

——

第二天早晨,餐桌上,陸景寒吃完了早餐,慣例要出門去公司,慕桐忽然勾住他的手指,“景寒……”

陸景寒的長指,撫了撫她的小臉,“嗯?”

“沒什麼了,隻是在想,要不要送午餐給你。”

“你膝蓋受傷了,這幾天就算了,等你傷好了,再送。乖點。”

慕桐眨了眨眼皮,坐在餐椅上,小聲的“哦”了一聲,“那你走吧。”

陸景寒淡淡“嗯”了一聲,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轉身,出門。

慕桐盯著他的背影,不過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她竟然覺得這樣遠。

遠到,她似乎就要永遠也抓不住他了。

蕭清走過來,渴望的看著她:“慕桐,我們談談,好嗎?”

“就在這裏嗎?”

“這裏我不放心。”

慕桐點點小腦袋,“我知道院子後麵有休息椅,那裏沒人。”

“嗯,我扶你過去。”

——

院子後麵的一片風景,也是極好的。

那邊,還有一小塊菜地,慕桐忽然想到,她還沒和陸景寒一起來這裏,拔過菜呢。

蕭清的心思,全不在這上麵,她甚至有些心亂如麻。

“蕭醫師,你要跟我說什麼?”

蕭清抿唇,咽了兩口,話語在舌尖打轉,眸子,泛著水光,緊緊的盯著她。

“夏夏我……”

“蕭醫師,你叫錯了,我不是夏夏,我是慕桐。”

蕭清克製不住一般,捂住了唇,淚水便一顆顆砸落下來,搖著頭,哽咽著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