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柔望著雲時離去的背影,有些感傷,手中是雲時給她的銀票。
“西柔啊,人都走遠了,還瞧什麼呢?”媽媽走到西柔的身旁。
“媽媽,這是白公子給我贖身的銀子。”西柔把銀票遞給媽媽。
“西柔,媽媽覺得以你的聰明不會看不出來,我們該替靜香做的都做了,那白公子明顯對你沒意思。”媽媽把銀票推了回去,“這些銀票還是你自己留著吧,若是哪天你再想贖身,媽媽絕不攔你。”
“媽媽!”西柔欲言又止。
媽媽拍拍西柔的手,她的眼睛透過西柔,不知在看什麼,“從你們進濯音閣的第一天起,媽媽便和你們說過不要輕信男人,也不要想著依靠男人,靜香便是個最好的例子不是嗎?”
“嗯。”西柔抬頭望著浩瀚星河,不在讓眼淚落下。
“殿下,為什麼你不站到雲姑娘的身邊去保護她呢?”濯音閣不遠處的巷口,洛淩咬著熱氣騰騰的餡餅,問道。
燕祈笑了笑,看洛淩狼吞虎咽的模樣,搖了搖頭,“等你以後有了喜歡的人,你便會明白了,現在我和她的距離,剛剛好。”
洛淩吃完最後一口餡餅,“反正我就是不能理解,你說我們做了那麼多,雲姑娘都不知道,若是日後和別人跑了,那該怎麼辦,你看今天那個晉國太子不久隨便上了雲姑娘的馬車嗎!”
燕祈歎了聲氣,往月色深處走去。
“殿下,你去哪,等等我!”
“豫王府。”燕祈道。
被藏在靜香古琴裏的紙,邊角上已發黃微卷。
秋七被雲時打發回太尉府,隻餘扶柳在旁服侍。
油燈閃著的光盡管不夠照亮房間,卻足夠雲時看清靜香留下的信。
清秀的簪花小篆,一瞧便知是女子的筆記。
上麵記錄著從晉元十二年四月開始的事:
“四月初,為李公子撫琴。
五月上旬,應李公子相邀遊湖。
五月下旬,李公子提議為吾贖身,媽媽說再等等。
六月初,李公子帶來許公子,許公子犯吾。
十一月初,吾逃,被李公子抓回。”
隻記錄了七個月,靜香便沒繼續,而且從紙邊緣不規整的齒痕來看,這該是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
雲時把紙遞給刀奴,“這是靜香的筆記嗎?”
刀奴含淚點頭,“徐叔讀過幾年私塾,有教過靜香識字。”
“紙上寫的李公子應該就是李昂,但是那個許公子又是誰,你知道嗎?”
刀奴低頭思索,突然抬頭道:“應該是驃騎將軍許華升家的公子許海!他與李昂走得最近,而且京都姓許能叫得上名號,並會出入花樓的,據我所知也隻有許海一個。”
許海?他不是馬上要與李璟成婚的許側妃的嫡親哥哥嗎。
雲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件事可能會牽扯進許多人。
“雲姑娘,我記得李昂在北街處有個暗作坊,雖然我沒有去過,但絕不會是什麼好地方!”刀奴在說到李昂時,牙咬得狠狠的。
“我明白了。”雲時把靜香的信放在油燈上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