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文回道：“是。”
“你確定？”雲時問到。
“奴婢確定。”倩文說得十分肯定。
雲時拾起地上的銀子，聞了聞，然後讓扶柳從兜裏拿出一鈿銀子，“父親可以瞧瞧，這鈿銀子有哪些不同？”
雲恒左右各拿起瞧了一眼，指著扶柳拿出來的那鈿銀子說道：“這鈿銀子更白些，色澤也更好，比我們雲家的銀子要高那麼一個檔次。”
雲時同意道：“大家都知道，我剛從塞北回來，身上沒有任何的銀錢。而從我回家到現在，也還沒有領過雲家的一份月例。”雲時看向阮氏，“而且女兒記得，二娘除了給女兒幾張不過五十兩的銀票和其他首飾，也並沒有給女兒現銀，是吧？”
這話說得阮氏麵紅，她給雲時的那些東西確實是非常地少，但這一層她還真沒有想到。
阮氏辯解道：“就算我沒有給你現銀，你作為雲家的小姐，拿著銀票隨便找個下人換點現銀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雲時笑得十分和藹，然後對屋子裏的人大聲道：“這屋裏的或者整個雲家，你們可有誰和我換了銀票的，可否有？”
最後三個字，雲時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氣。
“倩文，我再最後問你一次，這銀子可真是我給你的？”雲時提起倩文的下巴，柔聲問道。
這聲音就像針般，刺入倩文的骨子裏，亂了她所有的陣腳。
“是……”倩文小聲吞吐著，“啊…不是。”
雲恒冷眼：“到底是還不是？”
倩文隻覺腦子一團亂，小心往阮氏那邊遞眼神，卻被她狠狠地瞪了回來，倩文不知如何是好，抱著頭，隻知道流眼淚。
這時阮氏也開始慌亂起來，這幾日她有些疲憊，在算計上竟出了那麼多的漏子，也是該死。
阮氏給邊上的嬤嬤遞了個眼神，嬤嬤會意，悄悄退下。
雲時道：“倩文你這樣模棱兩可的，可是要父親給你用刑，才願說真話呢？”
倩文無力地歪在地上，眼淚一直流，嘴裏喃喃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時，門外的小廝突然來報，說是府裏廚房管買辦的王李子被人打得不成樣，扔在後門了。
雲時捕捉到，但倩文聽到王李子的名字時，整個人忽然頓了一秒，也不再哭了。還真是有趣，雲時不禁感歎，自己身邊的人也是時候整頓整頓了，不然下次換個聰明點的，她還真的得耗點精力。
雲恒揮手，示意把人帶過來，他今天到要看看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等人被帶來時，王李子連跪都跪不住，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手腳像是被人狠狠打過一般。
看到王李子的慘樣，倩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撲到王李子的身上大哭起來，眼神凶狠地看向阮氏。
王李子有顆門牙被打落，說話也漏風，他拉過倩文的臉說：“不……不是，我們……錯了。”
倩文心驚，竟不是阮氏做的，然後看到阮氏身後的嬤嬤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知道這件事是藏不住了，思緒一轉，咬咬牙道：“老爺，倩文願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