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下一秒，董教授用厚重的書本狠狠敲許十六的腦袋。
“哎喲，姥爺您謀殺啊！”許十六抱著腦袋不滿嚷嚷。
董教授冷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知道痛就對了，你說你怎麼還是一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樣子，要是把我的乖徒兒給嚇跑，看我不把你腿打斷。”
他換個了方向對著韓良晨，臉上一秒變幻出慈祥的笑容，“小晨啊，對不起。她不懂事，剛才沒把你嚇到吧。”
“沒有。”韓良晨看見許十六在董教授背後擠眉弄眼做個各種鬼臉，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董教授看著她的表情察覺出什麼，猛地回首。
許十六還在歪著脖子，舌頭吐在外麵，眼睛翻起眼白。
“臭丫頭，欠打是嗎？”董教授氣呼呼將書砸出去。
許十六身手靈活避開，將書本頂在一根手指上，笑容燦爛。
“沒救了。”董教授唉聲歎氣，然後朝韓良晨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韓良晨走過去。
“小晨，我找你回來其實想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董教授打開抽屜，把一個文件袋拿出來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韓良晨從大一開始就跟著董教授學習，見過幾次這樣的文件袋，裏麵一般都是放著重要的文件。
“我看不合適吧。”她猶豫道。
許十六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他們身邊，笑嘻嘻道：“這東西能讓你看是它的榮幸。”
“嗬嗬。”對於這位帥氣姐姐的時不時撩她一下，她就笑笑不說話，內心毫無波動。
啪。
許十六後腦勺又被董教授拍了。
“哎喲，老頭幹嘛老打我。”許十六眼神哀怨抱住頭。
董教授抬腿就給她一腳，但看得出來沒用力，“打你是看得起你，給我滾一邊去。”
“哼。”許十六挪到一旁，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大大咧咧的，不太有女孩的矜持。
董教授看在眼裏，也隻能搖頭，無可奈何。
不過他麵對韓良晨的時候立馬換上一副春風拂麵的麵容，細聲細氣說道：“看吧，這裏沒外人。”
“好吧。”她點點頭，打開文件袋，快速看完。
當她重新看著董教授的時候，眼睛發出亮光，“這是真的嗎？”
“當然，這裏麵還蓋著章，上麵的人怎麼會騙我。”董教授伸手想摸胡子，然後發現什麼都沒摸到，尷尬將手放下，“你準備準備到時候跟我一起去。”
“好啊。”她爽快答應，轉念一想，“不行，我走不開。”
“為什麼？”董教授愣住。
她遲疑著開口：“老師，我要找我哥哥。”
提到這事，她眼神都變得暗淡。
董教授一時間更是不知道如何開解，氣氛也變得有一絲沉重。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這對於你來說也是難得一次機會。我年紀也大，就想在還能走得動的時候多帶帶你，以後我不用帶著一身本事進棺材。”董教授神情肅穆。
講得這般悲涼，韓良晨實在也不好再說些拒絕的話，讓老人家失落，“那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認真想想再給您答複。”
“嗯，去吧，等下還要上課。”
“好，老師再見。”
董教授揮揮手，又開始看他的孤本。
韓良晨心事沉沉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