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沒做過的事情,現在做起來還是那麼上手,我迅速地將透明的玻璃酒杯碼成一排,有條不紊地將幾個酒杯倒滿了酒,酒水沒有一滴濺出來。
我將幾杯酒端了過去,放在幾個男人放著毒品的茶幾上。這時候我才發現幾個男人身後的意大利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男人,他的兩根手指間也夾著一根煙卻沒有吸,也沒有按熄,就那樣任由那半支煙在煙灰缸裏,落下一點有一點灰白色的煙灰。從我進包廂開始,他竟然一直一言不發?
可是當我的眸子對上他的臉龐的時候,我感覺整個天地間都混沌了,這……這男人不是安生嗎?
完了我沮喪地想,安生看到了在這裏工作的我,要是他跟冷孜彥說的話,我不但會被冷孜彥折磨還會丟了這份工作……
出乎意料的是,安生隻是輕輕地瞥了我一眼,很輕很輕的,然後就垂下了眸子盯著光潔的地板,眼神有些空洞。
我輕輕地舒了口氣,也許他沒認出我又或者是已經忘了我了吧,畢竟貴人多忘事,而且這種有錢又多金的少爺身邊最不缺少女人了,我之前那樣不待見他,他肯定早就把我給忘了。
忘了更好,我暗暗地想,半跪在火紅的地毯上,低著頭等待客人的吩咐。
那個人吩咐我倒酒卻沒有急著喝酒,他將劃開了口子的那包粉末倒一些在紙巾上,率先放到卷煙裏,然後拿出火機點火,卷煙現出點點火光。其他人紛紛拿出卷煙來效仿,包廂內很快煙霧繚繞,空氣裏都是煙草的味道。不,除了煙草味還有其他的味道——海洛因的味道。
看著這些人如癡如醉快活賽神仙的樣子,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過的都是紙醉金迷的人上人的生活,而我卻還要為明天的飯錢和下個月的房租而奔波勞累。
待短短的一截卷煙燃盡,幾個人端起茶幾上的酒碰杯。我看到安生還在那邊靜靜地坐著,便拿起酒杯和兌好的酒向他走過去。
這時候我聽到幾個男人中的一個男人說:“這妞還挺機靈的,懂得要自己過去給安少倒酒。”
我倒好了酒便遞到安生的麵前,淡然地喚一句:“安少您的酒。”
安生原本是兩腿交疊在一起的,看到我端酒來到跟前便把其中一條腿從另一條腿上放了下來,他彈了彈指尖上的煙灰,接過了我遞過去的酒。指尖有意無意地碰了一下我的手,帶著一股雪山寒冰的涼意。
光照下的臉,美得魅惑人心,我不禁感歎有錢人家的公子長得都正,都有著強大的基因。
“安少,您真不愧是美女收割機啊,又一個女人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了,您可真是人間禍害。”誇我機靈的那個男人大肆地調侃道,安生也不言語,隻是抿著杯中的紅酒,淡淡地笑。
“喂,小妞你叫什麼名字啊?”男人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