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凝又是一陣鄙夷的輕笑，“倪歡妮，你還真當自己清高了，什麼東西來錢最快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前台小姐平麵模特的，也不過是換了個方式陪男人睡覺罷了，這個社會的潛規則，誰都無法改變。”
這下我無言以對了，姚雪凝她自己泥足深陷不願意出來，我縱使有心也幫不了她。
張了張嘴，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心裏後悔自己管太多了。
本來轉身打算要走，卻不曾想姚雪凝一把拽住了我，不懷好意地說道：“倪歡妮，我知道你現在在替冷孜彥做項目，我早就說過了，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倪歡妮也甭想！”
撂下這句話，姚雪凝重新鑽進了那個男人的懷抱裏，然後他們兩人很是曖昧地說著話，我英語不太好，但還是依稀聽到了酒店兩個字，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思思輕輕地哼了一聲，拉著我離開了。我回頭看姚雪凝時還能看到她臉上有些得意的淺淺笑著的表情，那仿佛是在說：“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我心中納悶，為什麼仇人和討厭的人總是這麼陰魂不散呐。
吃著宵夜的時候，思思一直責怪我多管閑事，她說：“像姚雪凝那樣的賤人，就該讓她這樣沉淪下去，管她是死是活，死了最好！”
我用筷子攪著盤裏的炒粉，輕聲說道：“畢竟相識一場，我不想看到她越陷越深。我見過她的母親她的弟弟，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思思望著我，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歡妮，對惡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的道理你又忘了嗎？她可憐，比她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你忘了宇珊是怎麼死的了嗎！”
思思突然提起宇珊，整個空氣都染上了一層悲情。宇珊，那個可憐的女孩，那個為我而死的女孩，我沒有替她手刃仇人，反而還勸那個人迷途要知返，我太不是人了。
思思看著我流淚痛苦的樣子，有些懊悔自己說錯話了，營造出這樣一個悲情的氛圍。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歡妮，對不起啊，我不是特意要提起這些讓你傷心的事情的，我隻是實在看不過去姚雪凝對你說那樣難聽的話，而你卻還勸她浪子回頭，歡妮你變得不像以前的那個你了，以前的你要是姚雪凝說你一句你必定會讓她付出十倍的代價的。”
我手肘撐在油膩的桌子上，掩麵哭泣，清涼的淚水從指縫間流出，吧嗒吧嗒地落在桌子上。
我痛哭著說不出話來，連那衣袖也接不住我洶湧的淚水了，這一番景象也引來旁邊桌子的人頻頻側目。
思思慌了，她說：“歡妮你別哭啊，看見你哭我心裏難受，我以後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了行嗎？”
我哭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說話，我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其實也讓姚雪凝付出相應的代價了，魅夜垮了，姚雪凝從有男人會為了她一擲千金的花魁變成了今天需要在街邊招手才能攬到客人的女人，是我一手造成的。哪怕是我殺了她，我的宇珊也不會活過來，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仇恨真的不過是自己折磨自己罷了，我隻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自己去趙錢的包廂，為什麼要讓善良的宇珊代替我去，我真是個懦弱的小人，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