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思忱,最後說了句:“我還是覺得時間對我是良藥,我用第二種方法好一些。”
思思無力地搖頭,看我的眼神好像看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她說:“倪歡妮你已經無藥可救了,以後我拒絕回答你這樣的問題。”
我心不在焉地戳著碗裏的雞蛋,心想著自己確實是無藥可救了,情願為了一個人劃地為牢。
“思思說說你吧,你最近怎麼樣了?”
思思疑惑地摸了一下耳垂,這是她不明所以時候的一個小動作,隻有我最清楚。“什麼怎麼樣,最近不挺好的嗎?”
“你不是去找他了嗎?”這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問她,因為我不敢問,我怕傷到她的心,她也盡量表現出來一副沒事的樣子,可是她偶爾流露出來的發呆和心不在焉讓我知道她並不好過。
我決定開誠布公問個清楚,畢竟這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朋友。
思思背對著燈光,她的臉一半在燈光下一半在陰影裏,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然後,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思思終於淡淡地開口,她說:“找了,可是留不住。”
看到我咬著下唇,眼中噙著水霧的時候,她又笑了:“你怎麼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比我還難過?男人如衣服,沒了一件就換新的唄,雖然我從良了,但我已經被這種思想深刻腐蝕,我覺得在物質麵前,愛情什麼的不值一提。”
我小心翼翼地捧著碗,低頭吃飯,不再追問。
思思卻輕輕地笑了,她說:“歡妮你沒有想到吧,我不是一個太癡情的人,我是曾經深深地愛過,可我拿得起放得下,所以我活得比你瀟灑比你自在。”
是啊,我拿得起放不下,所以煩惱比青絲還要多。
我抬起眼睛來看思思,她真的很坦然很淡定,可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太善於偽裝。
吃過晚飯,思思一直纏著我要我陪她去樓下買夜宵,她說我吃太多,把她那份也吃了不少,害得她沒吃飽。
我有些心虛,我自己做菜不好吃,經常都是下館子的,吃多了外麵的飯菜,對家常菜就別有一番眷戀,思思又做得極滿足我的胃,我就多吃了點。
“你何止多吃了一點,你是多吃了很多很多呀。”思思握著拳頭反駁。
我心虛瞥了她一眼,小聲咕噥道:“那也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一直顧著說話不吃飯的。”
思思也瞥著我,反問:“我說話就把我的那份給吃了啊?”
我輕笑,覺得再這樣爭辯下去非但沒完沒了還很幼稚,率先妥協,挽起思思的手臂,說:“走,咱們下樓去吃東西。”
說著我把鑰匙和手機放在包裏,拉著思思出去了。
走到一家燒烤攤前,思思站住了。緊接著,我也站住了。
冤家路窄這個詞頻頻在我的身上得到驗證,世界這麼大,街上的行人那麼多,我怎麼就總是能遇到仇人呢?
對麵是個膚白貌美的大美人,這要是換作了別人我會忍不住多看她幾眼,可是眼前這個人,我看她一眼都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