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可能說“不”。我笑著說道:“好啊。我們今後約吧。不過你我都是忙人,想要在一起喝酒可不容易。”
他點頭道:“是啊。不過我很羨慕你,孤家寡人,沒有老婆在耳邊煩你。”
我苦笑著說道:“得了吧,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有老婆多好?喝醉了有人服侍,冬天有人暖被窩。哪像我?算了,不和你說了。德茂,你這思想很危險。”
他再次大笑,“和你開玩笑的。老同學,你也被像這樣繼續單著了,早點找一個結婚吧,麵對我和丁香老是為你著急。”
我笑道:“你們著什麼急?我都不著急。”說到這裏,我看著他,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摯地對他說道:“德茂,玩笑是玩笑,我給你講啊,如今你我走到了這一步,這都是林部長和黃省長關照的結果,我們在心裏都得好好感謝他們才是。你也知道,他們並不需要我們回報什麼,但是我們一定得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給他們添亂才是。”
他點頭道:“我知道的。馮笑,以前有些事情我做得不大好,你能夠如此大度,這讓我的心裏很感動。以前我覺得丁香很多事,也太過敏感,但是現在想起來,有些事情她是對的。她的有句話說得對,她說我們兩個以前是同學和朋友,這樣的感情很難得,我們都應該好好珍惜才是。”
我禁不住地就點頭道:“是啊。其實在很多時候,女人比我們男人看問題更細致、更準確。”
他也點頭道:“是的。馮笑,以前你我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以前太年輕。今後我們都要相互多擔待點,多替對方著想才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會再出現以前那樣的一些問題了。”
我心裏也很感慨,“是的。德茂,其實我們兩個人,隻要把有些想法講透了,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其實以前在很多時候,我發現自己是因為過於地在乎我們之間的友誼了,所以反而地更加小心翼翼,這樣其實不好。我們應該和以前一樣,在一起的時候越隨便越好。你說是吧?”
他點頭道:“是的。馮笑,我們走吧,她們兩個在外邊等著呢。對了,一會兒麻煩你送一下她們兩個,她們和你順路。”
我笑道:“行。不過今天你確實沒有必要叫她們來,這樣反倒讓我們說話不大方便了。”
他“嗬嗬”地笑,“有她們在也好啊,氣氛不一樣。以前我們不都這樣嗎?”
我搖頭道:“以前我們都不一樣,很多人不認識我們。你說是吧?”
他笑道:“倒也是。馮笑,你提醒得很對,省委組織部這樣的單位與國土廳不一樣,現在我忽然發現自己還是太過心浮氣躁、得意忘形了。今後我隨時得注意。”
我急忙地道:“我可沒有那樣說你。”
他搖頭道:“我自己知道。哎,到了國土廳後天天沉湎於酒桌上,墮落了,心氣也浮躁了。”
我忽然覺得他現在真的變了,變得什麼事情都是那麼的刻意。刻意其實就是在乎,特別的在乎,而這種特別的在乎會讓一個人變得更假。
官場也是社會的一個層麵,雖然其中有很多需要遵守的規則,但是如果裏麵的人過於地刻意了也會被人覺得虛假,令人憎惡。有些當領導的,特別喜歡端架子,目空一切,和信任的人在一起的時候一樣雞鳴狗盜。那樣有什麼意思?領導也是人,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麼另類?
現在,我就可以感覺得到,或許當康德茂去到省委組織部之後,他很可能就會變成那個樣子。但是這樣的事情別人是不好去對他講的,當一個人自以為了不起的時候,在他的眼裏就隻有上級。
當然,這隻是我現在的一種猜測,但願他到時候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不過有一點我已經感覺到了,如今的他處處都在和我爭強。對此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因為我從未想過要在他麵前表現出自己的優越感。
不管怎麼說,今天我還是比較高興的,因為他今天至少表現出了一種想要與我重歸於好的姿態,而且也當麵對我說了那麼一些知心話。我知道,這對他來講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