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閑聊了大約有十分鍾,我看了一下時間,隨即笑著對他說道:“唐秘,謝謝你今天給了我這樣的一個機會。晚上我還有一個應酬,那我就先回去了。再次祝你全家春節愉快啊。”
他看著我,笑道:“馮市長,晚上你真的有應酬嗎?要不就在我家裏吃飯吧。反正家裏也就是家常便飯,我們一起喝點酒也行。”
我當然知道他這隻是一種禮節性的挽留。我笑道:“真的有個應酬,改天我請你喝酒吧,希望你能夠再次給我這樣的機會。”
他朝我擺手道:“馮市長,你千萬別這樣說,真是折煞我了。馮市長,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時間根本就不屬於我自己,今後我們找機會再說吧。”
我笑道:“那行。”
隨即我和他一起從書房裏麵出去,然後又給他的家人打了個招呼。他的老婆對我說道:“馮市長,留下來吃飯吧,已經到吃飯的時候了。”
我急忙地道:“晚上還有個應酬呢。今後有機會一定來叨擾。”
唐秘書親自送我到了他的家門口,我向他道別。
本來今天我就沒有準備問他那件事情,純粹隻是禮節性的拜訪。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過兩天我向他提及想要給方書記彙報工作的時候,他不會忽悠我。
這個人相當沉穩,在與我說話的過程中一直把話題停留在表皮上,絕不隨意向我透露出我所不知道的任何信息。我可以預言,這個人今後的前途一定非常不錯。作為省委書記身邊的人,他必須要做到這一點,而且這也是他把握住自己機會的最好方式。而且由此也可以說明一點:方書記選他當秘書是很有眼光的。
這是肯定的,省委書記對自己秘書的要求當然不一樣了。而作為省委書記的秘書,他也當然得處處小心翼翼。
我也感覺到了,他這個當秘書的已經在無意識中形成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畢竟平日裏去求他辦事的人很多。即使是在我麵前,雖然他的話語極盡客氣,但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我還是能夠輕易地就感覺得到。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在他麵前刻意迎奉與討好。
從唐秘書的家裏出來後,我頓感蕭索。剛才我在他家裏感受到的那種溫馨極度地感染了我,而此時,我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往哪裏。
在這大過年的日子裏,我一個人孤獨地留在這座城市裏,母親和孩子都回老家去了,而我卻忽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難道我一個人回到家裏去下麵條吃?
在這樣的日子裏,除非是有人主動給我打電話,否則的話我是不大方便去打攪別人的。
下樓後我坐在了車上,眼前一片茫然,心裏的蕭索迅速地籠罩住了我的全身,深入到了我的靈魂裏麵。
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頓時大喜,急忙拿出電話來給他撥打,“老主任,您在家裏嗎?我來給您拜年。”
老主任笑道:“你還有時間想起我啊?好啊,來吧,我們一起喝酒。”
心裏的陰霾頓時被驅散,我開車快速地朝老主任家裏而去。
車上的煙酒都是現成的,我在上樓之前拿上了兩瓶五糧液,兩條軟中華。很快就到了他的家門口處,敲門。
“你來了?”眼前卻是晨晨,她笑著問我道。
“你春節期間一直在這裏?”我詫異地問她道。
她回答我道:“是啊。學校都放假了,學生們都回家了。我那音樂吧也就隻好關了。馮市長,請進來坐。”
我進去後卻沒有發現老主任的影子,老太太也沒在。頓時很詫異,“老主任呢?前麵我才給他打了電話的啊?他不是說在家嗎?”
她笑著回答我道:“他們聽說你要來,出去買菜去了。”
我笑著說道:“買什麼菜啊?這春節期間隨便吃點就行。”說到這裏,我忽然意識到這是老主任故意離開的,很明顯,他是想留給我和晨晨一個單獨的空間。想到這裏,我不禁在心裏苦笑。
不過我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隻好先和晨晨說會兒話了。我坐下後就問她道:“我一直不好問你,你那音樂吧究竟一年能夠賺多少錢呢?嗬嗬!你別介意啊,也許我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庸俗,但是你畢竟是靠這個生活的,所以我隻是關心地問問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