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和應媽的關係越來越好,兩人一起牽著娃兒在路上走,說說笑笑從來不紅臉兒,那叫一對兒黃金姐妹花兒。
而天不怕地不怕,來了條惡狗都能擼著袖子幹一架的應期,唯一怕的人就是許桉檸。就在英雄的小黃米兒喪命於某隻狼狗齒下之後,應期還是怕她。
那種深入骨髓地要成為小太監的恐懼,和差點被雞啄住小雞雞的疼痛,讓應期無法忘懷。
慢慢的,這種原來是討好般的對她好,也就漸漸的成了習慣。
許桉檸是個乖娃娃,被許爸保護的像朵純潔剔透的小白花兒,總是嬌嬌柔柔的,羞澀地低著頭笑的時候,萌的人一臉血。順理成章的,應期就擔當起了護花使者的重任。
他每天帶著小阿檸去上學,應媽在前麵騎車,他坐在後座,懷裏抱著小丫頭。放學的時候,就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和同學打彈子贏了五毛錢之後,還會給她買根老北京冰棍兒。
許桉檸也不太煩他了,雖然仍舊不咋搭理人,但也很大度地不提以前的事情,這讓應期很開心。
不過有一天,他和應媽吃飯的時候說起這事,應媽很一針見血地戳破了他,“阿檸那時候年紀小,現在能記個啥,她肯定都忘記了嘛。”
應期的筷子停了一下,應媽神補刀,“所以說,阿檸現在不喜歡你,肯定就是,單純地不喜歡嘛!”
應期覺著,他這飯沒法吃了,他太傷心了。
以後的時候,他更加刻意地去討好許桉檸,買頭花買貼紙買棒棒糖,而慢慢的,這種討好也就成了習慣。
許桉檸對他也變得好起來了,但是不像是應期所期待的那種,妹妹對哥哥的崇拜與尊敬,而是好像,慈禧老佛爺對小太監的施賞。
應期抹了把臉,太監就太監吧,他樂意。
在很多年後回憶起來的時候,應期就總結出來了,他家小公主真是有手段。她就是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法子,一步步套牢了他的心,而一輩子都不曾變。
當他神在在地靠在沙發上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許桉檸爬上他的腰,哼哼唧唧地拍他的臉,“你大放厥詞!我明明,是靠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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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慢慢地過去,暑期檔的還珠格格一遍遍地放了許多遍,小阿檸也變得越來越漂亮。一直不曾變的白嫩臉蛋大眼睛,瓷娃娃一樣精致地不像話,走在哪裏都會被人誇。
一直上天入地的應期也長得開了些,有了幾分帥氣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過大人都說,應家的小崽子的帥啊,那不是好帥,因為總帶著點那什麼的味道,活像個小痞砸。
後來大家就知道該怎麼形容了,這叫“拽”,這叫“臭屁”,這叫“裝逼”!
在許桉檸六歲上了一年級,應期七歲半二年級的時候,他們一起照了第一張“情侶照”。
應期穿著那時候極為流行的英倫小西裝,腦袋梳著油光鋥亮的三七分,腳上踩著雙很醜很醜的寬頭大皮鞋,胳膊狀似很隨意地搭在了身邊小公主的肩膀上,一臉的欠揍。
許桉檸是素雅的小紗裙,上麵有粉嘟嘟的花兒,整個人都嬌俏的不像話。照相師按快門的時候,她感覺到應期的腰往她這邊拱了下,下意識地就轉頭看了他一眼。
像素不很清晰的老照片,定格個下了這樣的一瞬間。
很假很假的背景牆前,痞帥的小男孩低頭和漂亮的小姑娘對視,眼裏的溫柔濃稠地化不開。
光線打過來的角度奇異又恰到好處,她微張著唇,眼裏有星光。
後來,這張照片被應期寶貝地裝在了一個鎏金鑲鑽的相框裏,擺在許桉檸的梳妝鏡前死也不肯換地方。他說,“這就是你暗戀我的證據!”
許桉檸把他壓在床上,拿著口紅畫了他一臉的豬頭,“我讓你證據,讓你證據,應期你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