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點花花腸子 , 喬蒼自然有數,他故作不懂,趁機把她折騰得夠嗆 , 吃飽喝足意猶未盡抽身出來,將她往懷中一摟 , 她伏在他胸膛獻媚 , 往他臉上吹氣兒,他懶洋洋的閉著眼 , 唇角勾笑 , 置若罔聞。
“哥哥。”
她輕咬紅唇,軟軟的舌頭在他鼻梁和眼睛上反複舔舐,叫聲十分放蕩,“好哥哥 , 你怎麼不看看我呀。”
他忍笑,天殺的 , 又他媽硬了。
他不動聲色蓋住被子,遮掩自己愈見抬頭之勢的胯部,何笙渾然無覺 , 細嫩的腿反而去磨蹭他那裏,“蒼哥哥?你是不是吃藥了呀。”
喬蒼挑眉 , 他還用吃藥嗎。他嗓音暗啞,淡淡說沒有。
她指尖在他小小的**上捏了捏,兩手勾住他脖子 , “那你好強呀。我都快被你弄死了。”
喬蒼深知再這樣下去 , 他勢必要二度繳械在這妖精手裏,他微微眯起一道縫隙,“喬太太到底要說什麼。”
她歪頭眉目燦爛,“我就誇誇你嘛。”
他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等她主動坦白,喬蒼是江湖裏千錘百煉的人精,什麼也瞞不過他,何笙咯咯媚笑,手指流連過他的胡茬 , 好幾次要說,又實在張不了口。
堂堂的盛文老總,身家雄厚,殺伐果斷,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醋壇子,醋缸子。三天吃一頓陳年老醋,一天吃一頓酸甜米醋,何笙走在街上多瞧了哪個男人一眼,甚至餐廳吃飯時,誇廚子做菜做得好,喬蒼頓時便沉下臉 , 哄也哄不通,非逼著何笙發誓 , 心裏隻有他。
她替他臊得慌,什麼年歲的人了 , 說這樣的話都澀口。
她不肯說 , 他也學會了她那一招,不吃飯。
他可是真不吃,絕不在半夜爬起來偷吃 , 何笙心疼,隻好順著他 , 他一本正經豎起她三根手指 , 讓她跟著自己一字一字學。
她一邊說一邊笑,到最後根本說不下去 , 笑倒在他懷裏。
“你是誰的寶貝呀。”
喬蒼那張黑壓壓的俊臉 , 別扭說,“你的。”
何笙呸了一口,“不要臉。”
喬蒼被她毫不留情推出房間,屁股撞上喬慈 , 她拉著喬楨胖胖的手,看了他一會兒 , 指著他大叫,“真沒羞!你說你是媽媽的寶貝,你太老啦!”
喬蒼眉骨怦怦直跳,哭笑不得 , “不老。”
喬慈說就是老!
往後的幾日,何笙被迫回答了無數次 , 喬先生不老,喬先生風華正茂,喬先生是我的心肝。
喬蒼才算把這茬揭過去。
如今她想求他答應的事 , 遠勝過這些 , 喬先生若打翻了醋壇子,最起碼也要吃上好幾天。
她滿麵愁容,撒嬌耍賴,“你別問了嘛,就當寵寵我了。”
她根本不敢看他,一臉的心虛,他似笑非笑,語氣陰惻惻,“還不夠寵你嗎。”
她將小指甲蓋在他眼前晃了晃 , “再多寵一點點嘛。”
“可以。”
她捧著他的臉,用力吻了一口,正要歡呼雀躍,忽然他又說,“我的底線是周容深。”
她笑顏頓時垮掉,當真一擊即中,這世上再沒有誰比喬蒼更看得透何笙。
她掛在他懷裏,肚兜歪歪扭扭,衣不蔽體,春色無限好,可惜再好的春色 , 也敵不過喬先生吃醋的猛烈。
隻要不去見他,怎樣都依她。
喬蒼隨手拿起床頭一本書 , 打開翻看,臉上沒有怒意 , 也不十分好看 , 平靜得有些陰沉。
她固執嘟囔,“我都答應他了,又不去家裏 , 隻是在辦公室收拾收拾,他身體不好 , 秘書又是男的 , 沒個照顧他的人,我能做就做點嘛。”
喬蒼一言不發 , 又翻了一頁 , 她捅了捅他,他不搭理,她又捅,手腳並用 , 專揀他癢癢的地方,他終於在她百般軟磨硬泡下 , 從書內抬起頭,肯施舍她一眼,她討好諂媚伏在他肩上 , 冰肌玉骨緋紅如霧,喬蒼知道 , 她就是蹬鼻子上臉,算計準了他舍不得她。
“就這麼不放心?”
她小聲說我欠他的,我這一輩子 , 最對不住的人就是他。
喬蒼合上書本 , 沉默片刻,“一個時辰,隻能這麼多。我會準點派司機去接,一秒鍾不許多留。”
何笙眉開眼笑,一個勁兒往他脖子裏拱,像豬崽兒一樣哼唧,“哥哥最好了。”
他原本生氣的麵孔,忍不住悶笑出來,“知道分寸嗎。”
她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 他是君子。
“哦?”他捏住她下巴,將她從自己懷裏揪出來,“我是小人?”
他逆著光束,實在俊美得不像話,何笙貼上他胸膛,“你是壞蛋,天下第一壞。”
眼見著他臉色愈發陰沉,她手指撫摸他眉心,喜滋滋說,“可我偏偏被壞蛋迷住了。”
他神色冷冷,“喬太太今晚大獻殷勤,原來是有求於我 , 等改日見了他,我要好好謝他 , 要不是托了他的洪福,我這輩子都討不到喬太太這樣主動。”
她小鼻子抽了抽 , 在他唇邊嗅 , “喬先生聞到了嗎,你這醋,比哪次都酸得厲害。”
往後的日子 , 曲笙忽然消失了。
深圳的雨,淅淅瀝瀝大大小小好幾場 , 接連下了三五天。雨過天晴 , 她依然沒有出現。
她時常等候的亭子,拆得亂七八糟 , 第二重金門外 , 再沒有她拎著暖壺眼巴巴盼著的身影。
周容深經過時,偶爾會下意識望一眼,隻見那裏空空蕩蕩,連落下的葉子 , 都顯得無比寂寥。
他麵容平靜,倉促收回目光。
也好。
他的紅豆 , 相思情濃,都盡數給了何笙。
他從此的歲月,都將活在相思中。
這苦 , 這悶,這澀 , 他嚐了才知多疼。
他何苦耽擱別人。
周容深萬萬沒想到,第十日,曲笙到底還是來了。
她穿著很久之前 , 她站在蒂爾樓下 , 他為她撐傘時的裙衫,許多地方已經洗得發白,她伸開雙臂擋住他去路,司機嚇了一跳,臉色驟變,匆忙踩下刹車停穩,回頭請示周容深,他閉著眼休息,問司機怎麼了。
“周部長 , 那位姑娘又來了。”
他心口一滯,抬眸望過去,果然是她,他若沒記錯,她消瘦許多,眼睛裏飛揚的神采少了一些,執著與堅定卻多了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