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老兒這就去準備。”客棧掌櫃的三魂七魄,早已嚇得不知去向。愣愣地點點頭,木然答應。
如果不是劉縯今晚應對得當,他和他的客棧,肯定早已被輪番而來的地痞流氓和郡兵們,搶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確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棧的命運,卻未必比被搶成白地好多少。
有道是,滅門的縣令,抄家的郡守,郡兵們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善罷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顛倒一下黑白,仗義出手的劉縯和其他幾位公子哥能遠走高飛,他和他的高昇客棧,卻在劫難逃。
“放心,劉某惹出來的禍事,劉某一個人扛。絕不讓你受到任何牽連!”將老掌櫃臉上的擔憂和無奈,盡數看在了心裏。劉縯笑了笑,和顏悅色地補充。
“唉,唉!”聽了這句話,掌櫃的臉上,終於有了幾絲人色。躬身行了個禮,哆嗦著說道:“這,這哪是什麼禍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兒,客棧裏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沒了活路。小老兒,小老兒隻是,隻是擔心,擔心官府不講……。唉,小老兒嘴笨,不知道怎麼說。這就去,就去給恩公準備酒菜。恩公有什麼需要,也請盡管吩咐!”
“沒有了,你叫夥計們先搬一張大桌來擺在這兒!”
“唉,唉,就去,就去!”
雖然此時漢人請客設宴的習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隻盛行於豪門大戶之家,在尋常客棧酒肆裏,卻早就流行起了圍著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櫃老漢進入客棧內不多時,一張碩大的榆木桌案,就被夥計們抬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擺在了劉縯先前製定的位置。隨即,又有人迅速拿來了數個木製的坐墩,擺上了杯盤碗筷和酒水。然後畢恭畢敬地退到一邊,請貴客入座暢飲。
“麻煩幾位兄弟,幫我把大門打開了!”劉縯衝著夥計們點點頭,笑著吩咐。
“是!”夥計們不知道敞開大門對著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習俗,卻誰也不敢多問,小跑著過去卸下門閂,將木製大門,合力推開。
“有勞幾位兄弟了!”劉縯從隨身荷包中摸出幾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隨意地擺在了桌子角上。然後,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裝死的郡兵屯長,笑著補充,“麻煩打桶冷水來,把屯長潑醒。劉某想請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著怎麼行?”
“別,別潑!醒著呢,我真的醒著呢!”話音剛落,死豬般的屯長,立刻像詐屍般坐了起來。雙手左右搖擺得像一架風車,“李某有公務在身,不敢接受劉公子的宴請。這就帶著弟兄們離開,咱們雙方,後會……”
“呯!”一聲巨響,將他的後半截話語直接憋會了嗓子眼兒。劉縯將拍在桌案上的寶劍緩緩握緊,望著郡兵屯長,大聲冷笑:“好啊,屯長是想回去告劉某的黑狀不是?與其等著被你報複,劉某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來人……”
“饒命,饒命啊!”話剛說到一半兒,郡兵屯長已經嚇得麵如土色,手腳並用向前爬了數步,雙手抱著劉縯的大腿淒聲哀求:“劉公子,劉爺不要誤會。小人,小人的確是公務在身。小人,小人發誓,出了這道大門之後,今晚所有事情統統忘掉。絕不告您的黑狀,絕不想辦法報複!”
“既然不想報複,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劉縯抬腿,將其踢出四五尺遠,然後繼續低聲冷笑,“否則……”
“小的這就入座,這就入座!”郡兵屯長激靈靈打了幾個冷戰,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劉縯對麵,側臉所向,正是四敞大開的客棧大門。
大門外,火光將街道照得亮如白晝。
一夥又一夥地痞無賴和散兵遊勇,懷裏夾著大包小裹,從街道上匆匆而過。看看客棧敞開的大門,再看看持劍而坐的劉縯和他對麵畢恭畢敬的郡兵屯長,紛紛愣了愣,繞著圈子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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