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該多傻才會去給欒書當刀?
他覺得魏氏是想向上爬,渴望得有些魔怔了!
魏氏不知道被欒書蠱惑了什麼,樂意摻和進去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怎麼還想著把呂武給拖下水?
“已惡郤氏……”魏相滿臉不解地:“韓伯顧於趙氏,豈有餘力?”
這是魏氏覺得呂武已經冒犯了郤氏,幫忙找個能投靠的靠山,選陣營接受庇護?
呂武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我謝謝您了。
魏氏沒看到欒黶跑去道歉嗎?
郤錡一點麵子沒給欒書留,還會因為忌憚欒氏,要報複呂武就不進行報複了?
沒看到欒書立刻反擊。
不,看樣子欒書在反擊了,隻不過幹的是讓別人上。
呂武去了,完全送上門,必然會被推上前台!
欒書到底給魏氏一家子承諾了什麼?
呂武很驚訝地看向魏相,道:“武從未奢望韓伯如何。”
他真的從來沒有指望韓厥能為了自己跟誰死磕,甚至都沒有想過韓氏就該給自己兜底。
時至今日,韓氏為什麼選呂武聯姻,他都沒有真正地搞明白,隻是猜測程嬰在其中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這個聯姻也不是太有意義。
韓氏嫁給呂武的女兒是嫡出,卻不是嫡長女。
不懂禮法的人可能不了解嫡長女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簡單的,任何家族的嫡長女都能行使家族的某些權力,也就注定這個身份所帶來的意義。
各個家族在婚嫁方麵,嫡長子和嫡長女的婚姻從來都不能隨隨便便。
可以從哪個家族的嫡長子與嫡長女的婚姻選擇對象,看出他們是個什麼樣的風向標。
這種慣例一直延續到現代,隻是“意味”沒那麼濃了而已。
要是還迷糊,想想那一句“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就懂了。
華夏曆史源遠流長,能傳下去的名句,一般是有其意義的。
韓氏在呂武初入軍中給了一個“渠道”,就是一直以來最大的幫助。
後麵呂武取得了什麼成就,哪一樣是平白無故來的?
所以了,韓氏對於老呂家來講,更多的作用是恫嚇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防止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真正有實力想動老呂家的家族,韓氏其實也扛不住。
好魏氏跟韓氏一塊玩耍的。
現在,魏氏是有什麼新想法嗎?
魏相還是一臉的不解,道:“武畏懼郤氏?”
呂武心想:“在晉國不畏懼如日中的郤氏才是稀奇。”
他不好問欒氏到底給魏氏承諾了什麼,以至於魏氏做出了選擇。
至於出去當刀?
呂武琢磨著,魏氏還能扛郤氏揍幾下,老呂家扛一下都難。
搖旗呐喊的事情可以做一做,當個行動派就免了。
“如此啊……”魏相看上去很失望,道:“我原以為武有進取之心。”
抱大腿,選粗的抱沒有錯。
現在看上去,欒書占了身份上的很大便宜,欒氏的家族實力也不若,並且還有荀氏和中行氏團結在欒氏左右。
欒書不知道還拉攏了誰?
以魏相的表現,他顯然在這一場欒氏與郤氏的對抗中,選擇了站隊欒氏?
是魏相,不是魏氏。
“如此來,是相好意?”呂武明白是魏相自己的主意,不是魏氏長輩讓魏相過來。他覺得這樣意義就不同了,道:“莫以為郤氏為公敵,將步趙氏後塵?”
魏相比較直接地點頭,道:“跋扈非為罪,不知收斂為是。”
可以將這一句話理解成: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掌握了不被審判的實力,跋扈的確難以被定罪。
多少囂張的人,不就是得罪了太多人,又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才遭到收拾的嗎?
所以,進行審判的前提是,擁有去審判的實力。
魏相看到了郤氏的風光,也看到了郤氏名聲徹底惡臭,察覺到郤氏與欒氏正式對上,認為郤氏風光不了多久了。
要不怎麼魏相是晉國第一才子,有一顆聰明的腦袋呢?
隻是,他判斷對了局勢,卻沒有做到真正的審時度勢。
一件對的事情,也要看是在什麼時候。
現在入場,顯然為時過早。
魏相承認是自己的判斷,導致呂武心裏略略不好意思。
感情魏相是真的想拉自己一把,才會有這一次來邀請。
他開始自我審視,疑心病是不是重了一些?
審視下來,他決定該有的警惕心一點都不會放低,要不什麼時候完蛋都不知道。
“元帥……”呂武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元帥善忍。”
善於忍耐的人,沒有衝鋒陷陣的勇氣,他們更加擅長躲在陰暗處,靠著聰明的腦子編製網。
這樣的人想對付誰,會去精挑細選地挑選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