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離京,朝事兒一大堆又壓在了安書離身上。
不過幸好皇帝身子骨養得有起色好了些,上了早朝,上麵有皇上頂著,安書離多少能喘口氣。
自從花顏被救回京,他隻瞧過一眼,那時花顏剛回來昏睡著,他不方麵入內,也不算見著人,本來打算過兩日再來看望,沒想到嶺南王這麼快就動兵了,雲遲又緊趕著離京,他需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他昨夜一夜未睡,與程顧之商議糧草,想著去年多天災,糧草如今雖不緊缺,但也堅持不了幾個月,他怕的就是這是一場長久戰,萬一沒那麼順利,要打個半年一年,那可就捉襟見肘了。
程顧之與他分析如今局勢,也覺得若是南北兩邊同時興兵,不容樂觀,畢竟,除了糧草,還有馬匹、軍裝、鎧甲、軍營的一應所用供給,都是要銀子的,動的幹戈越大,耗時越久,耗費越多。
東南西北四地,西南去年收複亂象,耗用極大,剛剛恢複生息,拿不出多少糧草,北地這些年被蘇子折掏空了,民生賦稅太重,更沒辦法再剝奪,嶺南王謀反,東南那一片都成了嶺南王的地盤,如今,偌大的南楚,要想籌備糧草,商議來商議去,也隻有正南一處,那裏是臨安。
多少代,臨安和樂安平,是富碩之地,而花家又世代經營,但他們又拿不定,畢竟,西南境地在戰後恢複生息是靠了花家傾整個西南之力,在安十六、安十七的輔助下,這事兒安書離最清楚。而北地,花顏和蘇子斬在肅清時,也是帶了花家人,可以說,去年那一場丈在北地打的更狠,與蘇子折那個瘋子交手,視人命如草芥,連花顏自己都差點兒陪進去,安書離雖不清楚,但程顧之清楚。
所以,如今花灼又帶著花家勢力去了荒原山,花家還有多少能力財力,他們還真不敢保,還是要問問花顏,是否靠得上。
太子殿下走時是說寧可不讓太子妃操神之事,盡量不要打擾她,但這等事情,還是要找她,若是花家如今也有心無力的話,那他們少不了要靠各地百姓們多納賦稅節衣縮食了,戰亂起,最苦的就是百姓,再加重賦稅,百姓們難保不怨聲載道。
但南楚如今就是這麼個情勢,也就太子殿下坐在這個位置上,有能力本事,咬牙撐著,若是換了旁人,連安書離都覺得,這就是亡國之兆。
誰能想到,南楚四百年,發展至今,朝局天下,竟然到了這等岌岌可危之地?若是他不入朝,不深入坐在這個宰輔的位置上,也不相信偌大的南楚江山,竟然各處都透著傾倒之勢。
安書離想著太子殿下剛走,太子妃大約一時間不適應,過幾日他再找她。沒想到,他下了早朝,便收到了花顏傳話,當即丟下手裏的事情,立馬過來見她。
花顏起來本就晚,收拾一番後,已到了晌午。
方嬤嬤怕餓著花顏,“太子妃,傳膳可好?”
“不急,我先墊補兩塊義母做的糕點,安宰輔得了信很快就會來,讓他一起在這裏用午膳好了。”花顏看了一眼天色。
方嬤嬤點點頭,給花顏拿了兩碟糕點。
果然如花顏所料,安書離很快就來了東苑。
花顏吩咐人在院中設了桌椅,坐在桌前等著安書離。
安書離來到後,對花顏見禮,見她氣色不錯,笑著說,“臣還擔心太子妃,看來是多慮了。”
“坐吧。”花顏笑著擺手,“書離不必多禮。”
安書離坐下身,見她以名字相稱,他便也不自稱臣了,笑道,“殿下剛走,我本打算過兩日再來煩擾你,沒想到你先坐不住了。”
花顏將也不急著說事情,敬國公夫人做好的糕點往他麵前推了推,“這是義母忙活了一早上做的糕點,好吃的很,你嚐兩塊。”
安書離點點頭,拿起糕點吃了一口,笑著評價,“敬國公夫人心靈手巧,比我娘做的糕點好吃。”
花顏抿著嘴笑,“被王妃聽到,一準打你。”
安書離歎了口氣,“我都有一個多月不曾回王府了,她想見我也見不到,更別說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