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若銘在門口站了好久才轉身回去。
六少坐在沙發上看著走進來的人,小眉毛動了動,“幹爹……”
話剛出來,五爺立馬抬起頭,小臉滿是嫌棄,“你能換個叫法不?叫幹爸,叫幹爹多像被潛的。”
班若銘站在客廳門口差點笑出來,忍俊不禁盯著五爺酷酷的小臉,把適才的情緒拋一邊,“兒子,你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五爺撇撇嘴,“本來就是。”
六少咂咂嘴,“好吧……聽哥哥的。”
班若銘一臉好笑,就差了一分鍾,六少是真的很聽他哥哥的話,感覺五爺說什麼,隻要不過分,他都覺得有理。
正想著,五爺忽然一本正經的問:“幹爸,鳳月醫是誰?”
喊那個名字時,五爺讀音還不太對,畢竟沒見過人,也沒怎麼聽說。
班若銘走過去的步子猛然頓住,皺了一下眉。
五爺才挑了挑小眉毛,“不能怪我,聽力太好……是你暗戀的女人?”
六少也眨巴著一雙大眼等著答案。
班若銘擰眉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隻是一句:“一個朋友,現在在很遠的地方。”
說罷,他拍了拍手,把話題略過去,“好了!洗手準備吃飯!”
保姆已經笑眯眯的等在門口。
……
淩月居,兩個兒子被班若銘帶走,別墅便安靜下來,安靜得壓抑。
桌上擺了酒杯,一瓶紅酒下去大半,男人指尖夾著煙,落寂的立在窗口,煙霧嫋嫋,越發顯得那抹偉岸凝重而孤獨。
傅宮淩手裏捏著手機,低頭盯著屏幕。
那張照片,估計她還隻是十九歲吧,爸硬是給她拍的,貼在公司領導個人主頁上,他把它存了下來。
烏黑長發,笑得斂靜而微嗔,那一秒的表情,被爸強製拍下來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煙頭的猩紅慢慢往上躥,燒到他的中指,他才忽然擰眉鬆開,轉身撚滅煙蒂。
目光幽沉的盯著中指略微的黃印,那是抽太多煙留下的。
他曾經,明明為了她戒煙的。
深邃分明的棱角一片冷寂,最終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再倒了一杯酒,漫不經心的搖著,站在窗邊一口一口抿下去。
一片寂靜忽然被電話打斷。
男人蹙了一下眉,伸手探進兜裏。
“傅董。”桑哲低沉的聲音,稱呼從從三年前的‘軍長’改了過來,讓很多東西都成為過去。
“嗯,你說。”傅宮淩薄唇微動,低啞開口。
“騰秘書突發急性腸胃炎,明天可能沒法隨您出差……”桑哲有些為難。
傅宮淩卻麵色微沉,沒有變化,隻一句:“讓她好好養病,我一個人去。”
“我是想,秘書部的路歡顏是疼秘書一手帶出來的,也任職快兩年,應該可以隨您出差。”桑哲是不太放心隻有自己陪著,帶個女的總歸比較周到。
否則他一應酬就喝個沒完,對身體傷害太大,有個外人比較好勸。
傅宮淩知道他的用心,笑了笑,“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