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覺得委屈,僅僅隻是因為,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不但不該有,連想都不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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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逾白次日回柳家的時候,家裏熱鬧極了。
他倒不是有意湊這熱鬧,不過因為過去給鄭媽送從北城帶回來的禮物,恰巧碰上潘蘭蘭和周洵的爭吵。
自然是為了沈黛。
潘蘭蘭懊惱周洵這麼做自毀前程,她對周洵寄予了無限期望——柳澤眼看是指望不上了,唯獨,周洵成為叫人驕傲的孩子,她才能在柳文藻麵前抬得起頭來。
說是周洵的事業,與她家中地位息息相關也不為過。
和麵對旁人的強悍理智不同,潘蘭蘭麵對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親生兒子,稱得上是聲淚俱下。
周洵在這番控訴裏尷尬極了,想替自己辯解兩句,潘蘭蘭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反而掏手機要直接跟周洵的經紀人對話,要求他趕緊聯係公關團隊辟謠。
周洵無奈道:“媽,這事都發生超過一天了,現在才辟謠沒有意義。我已經跟團隊和沈黛溝通過,決定不發聲,沉寂一段時間……”
“不辟謠不就等於默認?你們團隊做什麼吃的,分析過你的演藝價值和商業價值會受多大損失?跟你一直打擂台的周千越,就等著你出錯呢……”
“周千越不也是您投資的藝人麼,我掉的資源他拿去,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
柳逾白聽了幾耳就進廚房去了,把東西交給鄭媽,寒暄幾句就走了。
車子正要起步,望見周洵一臉慍色地摔門而出,便搖下窗,喊他一聲。
周洵原地頓了一下,走了過來。
待周洵係好安全帶,柳逾白問他去哪兒。
“沒地方去,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吧。”他話裏語氣很是頹唐。
“行了,”柳逾白說,“我勉為其難收留你一晚上。”
路上,柳逾白問他,怎麼這麼不小心,恰好被娛記給拍到。
“因為我就沒打算遮遮掩掩。”
柳逾白看他一眼,笑了聲,“你的叛逆期是不是來得有點晚。”
周洵跟著聳聳肩,無奈一笑,氣倒是消了大半。
“哥,你不知道我一直挺羨慕你……”
“你一直跟我來兄友弟恭這一套,我能不知道嗎?我隻是不解,有什麼可羨慕的?羨慕我每回吃飯,都能討老頭一頓教訓?”
周洵笑了笑,他不好說,羨慕柳逾白受害者的立場,羨慕他毫無道德包袱,是以可以隨心所欲。
柳逾白還是以兄長身份幫襯兩句:“要是你們公司公關搞不定,我這能幫忙。”
“不用。”周洵笑說,“就這樣吧,不破不立。往後我就好好演戲了,不演出點成績,沈黛不會答應公開。”
“這回是來真的?”
“不知道。可能像大哥你說的,遲來叛逆期?反正為她我可以對抗全……”WwWx520xs.com
柳逾白打斷他,不讓他把這句酸透了的話說完,頓了頓,說道:“你倒也不完全一無是處。”至少敢作敢當。
周洵大受打擊的表情,笑說:“我在你這兒評價也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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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洵跟沈黛的事,雙方都未發聲,十天半個月過去,熱度也就消散了,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新八卦。
而自北城一見之後,柳逾白沒再聯係梁司月。
這天莫莉過來彙報工作,臨走時提醒了一句:“柳總,司月還有一周就殺青了。”
柳逾白麵無表情,當沒聽到。
第二天,莫莉又說:“柳總,司月還有六天就殺青了。
柳逾白依然當沒看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柳總,司月還有兩天就殺青了。”
柳逾白輕哼一聲:“關我什麼事。”
第六天。
莫莉:“柳總,司月還有一天就殺青了。”
這回柳逾白沉默了好久,神情如此為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思考什麼事關公司存亡的大政方針。
最後,柳總終於下了命令:“給她訂束花送過去。”
想了想,又強調一句:“別說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