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3.8(1 / 3)

為了方便用餐,他們從吧台轉移到了餐桌。

梁司月點了一份青口奶油通心粉,柳逾白點的是紅酒牛排。

今天,他們兩個人好像是在比誰更沒胃口一樣,各自都隻吃了幾口。

梁司月不想讓柳逾白覺得這頓飯已經結束,沒有放下餐叉,緩慢卷著通心粉,偶爾小口抿著白莫斯卡托葡萄起泡酒,一邊絞盡腦汁地想話題。

她發現,柳逾白今天也似乎心情不好。丟出去的話題,都被他三言兩語的打發掉。

讓她想到最初認識的那個柳逾白,疏離冷淡而不可接近。

幾次之後,她實在想不出還可以說什麼,隻好放下了叉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消化著心裏生出的淡淡遺憾,向著他輕輕地笑了一下,“我吃好啦。”

柳逾白這才看她一眼,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便走去收銀台那邊買單。

到了一樓,柳逾白指了指外麵停車場的方向,自己則拐個彎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梁司月猜測他可能是去找李垚。

停車場,那輛接她過來的商務車正侯在那兒,莫莉也在上麵。

她上了車,跟莫莉打了聲招呼。

莫莉看一眼手表,笑說:“你們吃得好快,我以為還要一會兒。”

梁司月隻是笑了笑。

在車上坐了一會兒,車子仍沒有出發,梁司月有些疑惑:“是還在等柳總麼?”

“對呀。”

“你們不住在這裏?”

“住市區。”

梁司月了然,“正好順路?”

莫莉卻笑說:“主要是送你。”

又等了幾分鍾,梁司月看見外麵柳逾白過來了。

然而他並沒有立刻上車,而是點了一支煙,低頭抽了幾口。

他外套搭在臂間,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毛衣,衣袖挽上幾寸,露出手腕。人是背光而立的,隻有時暗時明的火星,投一點微薄的光線在他臉上,照亮清冷的眉眼。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走過來,上了車,先將煙滅了,擲了外套在後排座位上,然後在梁司月旁邊的位上坐下。

梁司月聞到他身上煙草的味道,混著薄薄的寒氣。

這些很有“柳逾白”特質的氣息,連綿不絕地鑽進她的鼻腔裏,害得她莫名其妙地覺察到了一種委屈:不高興見到她,就不要喊她出來這頓飯好了;反正,她今天累得要命,也並不是非要見到他不可。

她轉頭看向窗外,轉移注意力,不想讓這種情緒進一步蔓延。

一路氣氛沉寂得過分,沒有誰嚐試開口,包括莫莉。

莫莉其實有些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明明老板吩咐她接梁司月過來吃飯那會兒還好端端的。

她隻能猜測,方才兩人吃飯的時候,是不是起了口角之爭。

然而,以梁司月的性格,怎麼也不像是敢跟柳總吵架的。

費解得跟,就不敢貿然開口吸引火力“送人頭”了。

車開進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梁司月依次跟莫莉和柳逾白打了招呼,就準備下車了

拉開門的瞬間,沉默一路的柳逾白終於出聲,聽起來像是句叮囑,但卻沒頭沒腦的:“好好拍戲。少看點八卦。”

梁司月頓一下,點點頭跳下車。

在酒店房間裏泡腳的時候,小琪過來說明天的安排,要拍哪一場、幾點起床化妝等等。

梁司月精神十分渙散,似聽非聽,她知道不用她記,明天小琪自會來叫早,安排好一切行程。

她第一次體會到,有個助理真好。

小琪離開之後,梁司月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她檢查微信,怕漏過重要消息,事實隻有池喬“吃瓜”的吐槽。

就沒有回,手機調為飛行模式以後,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充電,然後熄滅了床頭燈,房間就徹底暗下來。

這種情況下,心底真正的情緒很容易沿著意識的深井爬出來,不費吹灰之力,瓦解人的理性。

不然,為什麼作家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文思泉湧呢。

她想到今晚的柳逾白,意識到那時的委屈,是一種“失寵”的感覺。

這種心態,跟讀書的時候,丟了第一名的位置之後,發現班主任的特殊關注也變少了時的失落,好像是一樣的,又好像不一樣。

不過說到底,柳逾白對她的照顧隻是順手之勞,如果他有一天不再照顧她了,也是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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