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回機關宿舍去補覺,葛永秋則整個上午都窩在市鋼廠生產全安處的辦公室裏。
其他幾個副廠長都借口溜出去了,死活都不肯露臉,叫他窩在肚子裏的火,想找人發泄都不行。
等不及顧同從新津趕回來,周大嘴見姐夫窩在廠裏生悶氣也不是一個辦法,腆著臉說:“要不我們去南園?我在英皇國際認識一對雙胞胎姊妹,可以請她們一起過去吃飯。”
看著舅子那張腫脹的豬臉,葛永秋也心煩,但直接回市裏也不好,要是在大院碰到沈淮那畜生,給冷臉不是,不給冷臉也不是,隻會叫自己難堪。
英皇國際會所這種吃喝玩樂一條龍的地方,雖然以細致周到、花樣常變常新的服務,在東華市極受讚譽,但葛永秋性子謹慎,不想大白天就過去宣、淫,萬一給市裏其他領導在那裏撞到,影響不好。
不過,心想今天市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去南園耗一個下午,倒也是一個選擇。
聽舅子說要把在英皇國際認識的雙胞胎姊妹帶過去吃飯,葛永秋隻是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在你姐跟前,嘴巴守緊點……”
葛永秋作為市政府秘書長,同時還是市政府招待處主任,作為市政府招待所的南園賓館,歸他直接分管。要是在別處看到什麼合意的姑娘,葛永秋也習慣帶到南園去玩弄。
趕到南園,南園賓館經理,同時又是市招待副主任的彭勇,就趕過來彙報,說是常委副市長陳銘德,中午也剛回南園休息,要工作人員不要打擾他。
陳銘德到東華來赴任,沒有帶家屬,而常委別墅樓又沒有空下來的房子,陳銘德到東華大半年,就一直吃住在南園賓館。
也不知道沈淮有沒有拿市鋼廠那份有問題的事故調查報告給陳銘德看,葛永秋這時候躲陳銘德還不來及,自然不會這時候去見他觸黴頭。
南園賓館的前身是民國時期的一個別墅群,解放後圈起來成立了市政府招待所。
雖說八十年代末建了東華迄今為止最高的二十層大樓,作為南園賓館的主樓,但南園賓館最精華的,還就是那十幾棟民國時期留下來的小樓。
這十幾棟小樓,陸陸續續的就成了市領導專門用於迎來送往或臨時休息的專屬地盤。內部也習慣以一號樓、二號樓相稱,以示這棟樓是屬於書記,還是市長的地盤。
葛永秋雖不是市長,但作為招待處主任,自然也會為撈些好處,在南園有自己專屬小樓也不足為奇。
葛永秋與舅子先進了十七號小樓,把在小樓裏值班的工作人員都趕走,才再讓市鋼廠的司機去英皇國際,把那對雙胞胎姊妹接過來……
很快那對雙胞胎給接過來,葛永秋才覺得舅子的眼光真是不錯,相貌倒談不上多標致,關鍵皮膚水靈,掐著就能出水似的。
葛永秋覺得自己已經過去那種看女人臉蛋的年齡,摸著水嫩的肌膚,感受年輕女孩將要蹦出來的青春活力,才能覺得自己的心沒有老——這種感覺,對此時的葛永秋來說,更為重要。
吃飽喝足,還在房間裏享受了那對雙胞胎姊妹的全套服務;也差不多到這時候,上午所受的窩囊氣稍稍減輕一些。
辦過事,葛永秋又與舅子坐在一個房間裏休息。
周大嘴臉上還裹著紗布,臉頰、眼窩子還青腫著,葛永秋也不能這時候就把他趕回去。萬一要叫他的老婆知道自家弟弟給人毆打,而他站在旁邊沒有幫忙,家裏指不定又雞飛狗跳——葛永秋對老婆還是心存敬畏的。
那對雙胞胎姊妹,不僅活好,還溫柔體貼,全套服務下來,還有耐心站在後麵替葛永秋、周大嘴二人捏著肩膀,手法還是十分的專業……
葛永秋正享受間,咚咚咚的腳步聲急著傳進來,起身就看見南園賓館經理彭勇一聲招呼都不吭的就闖了進來:“陳市長他……”看到屋裏還有兩個隻穿著褲衩、奶罩的女孩子,彭勇趕忙收住嘴。
葛永秋見彭勇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知道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葛永秋還算鎮定,叫舅子先帶那對雙胞胎離開,才讓彭勇接著說發生什麼事情。
聽彭勇說起事情,葛永秋也是大驚失色,轉念想了一會兒,吩咐道:
“你先通知救護車過來,不管有用沒用,不管來得及來不及,都叫人民醫院派最好的醫學專家到南園來參加搶救。市委市政府那邊,由我來彙報,你不要管;西翠樓的值班人員,你也要立即控製起來,不要叫他們離開,更不要叫他們胡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