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坐著的方永豪有些無奈的笑笑說,“叔叔,您這都是老黃曆了,什麼父在不留須啊,現在日本國內有很多年輕商人都這麼幹。那您要是這麼說,我是不是還要向前朝剛開國那陣兒留發不留頭啊,哈,叔叔現在日本人來了您可得改改您的老觀念了。實不相瞞我這次回來就是受了南京的島本閣下的邀請,來解決城裏的難民救濟問題。我在日本學習的就是軍事和農業,這一下日本皇軍叫我回來那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兒嘛。好啦,以後我回來啦我會來幫您的,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您先早些休息吧!”叔侄倆聊的話不投機一向我行我素的方永豪趁機就趕快溜走了。
“哎,你這小子!你回來你告訴你爹沒有?”他朝著門外喊著,整個方家把方永豪這根獨苗恨不得寵上天去,但是這小子就是個難堪大任的家夥,這下有了日本人撐腰,他還不知道要搞些什麼幺蛾子呢。
在軍法處的大牢裏,僅僅就這兩天的時間軍統南京站就被小鬼子抓捕了將近十多人,一時間南京的諜情也嚴峻了起來。
“也不知道老譚現在怎麼樣了?”在樓房裏被關押著的其他人也都替老譚擔驚受怕著,雖說在特務處時期考打訓練是他們必須通過的科目之一,但是,在小日本手裏他們根本無法預料自己將會遭到什麼樣的嚴刑拷打。
“啊!……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行動組……啪……呀,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審訊室裏不實傳來鞭子抽到人身上時的聲響,和老譚歇斯底裏的叫聲。
“小鬼子你有種就打死我,我老譚就算是被你們這幫雜碎打死也不會多說半個字。”老譚此時正被四隻綁在木頭樁子上接受小日本的拷打。
“是嗎?都說你們中國人的骨頭硬,我今天要瞧瞧你們的骨頭是不是真的硬?快說吧,我知道你是軍統的情報員,你身上知道的東西肯定很多,說出來吧說出來你就不會受苦了。”一個人高馬大的刑訊人員站在他身邊企圖讓他開口。據說上海和南京為了專門對付軍統的行動人員,特地發明了諸多新的刑罰。就連刑訊人員都是從滿洲特意調過來的,不是因為別的在關外的敵人常常會和抗聯的的被俘人員打交道,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經驗吧。
“哼,我老譚隻告訴你一句,在我這兒你什麼都別想得到,我勸你小鬼子別在我身上費勁兒了,你們得不到……哈哈……”老譚現在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了,他身上穿的那件貼身襯衫早已經布滿了孔洞和鮮血,身上也留下了不下幾十處傷口。整個從樓房到沈旭是的那篇走廊裏都回蕩著他的笑聲。
“好,你的嘴很硬,你現在已經兩個小時沒有開口了,這在我的審訊記錄當中算是一個不錯的成績了,我們皇軍也不著急讓你開口,我們非常享受這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滋味兒!”
“哎,這咋沒聲音了你說老譚他會不會?”牢房裏的幾個人低聲議論著現在被審訊的老譚是否還活著。
“哎,你們這說的叫什麼話,咱們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老板說過不成功便成仁,老子還就不信了這日本人還真能把咱們弄死。”一個破衣爛衫的中年人正倚著後麵的牆角一副不服氣的口吻說道。
“老馬這個龜孫子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老子被他騙了,等我出去我飛一槍崩了他不可。”幾個人現在恨不得槍斃老馬一百次才解恨。
“你們說這個都是沒有用的,我們雖然恨他但是人家照樣活的好好的!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確要做好了成仁的準備了。”
“是啊,我到現在終於有點兒明白幾年前那些共黨到底在堅持什麼了,看來我們的下場和他們差不多了。”幾個被捕的特工正在牢房裏攀談著,他們所在的牢房隻是水泥地上鋪上一層稻草,然後他們是厚的牆上挖了一孔通風口,這使得他們在牢房裏也倒是沒有多憋悶。
這些牢房在戰前都是被特殊改造的,四麵和頂層都被厚厚的水泥包圍著。裏邊給人一種潮濕和壓迫感,誰也不知道明天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