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既然知道他已經快要失憶了。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他失憶之前撬開他的嘴。
王天立刻命令手下實行24小時不間斷的保護,畢竟在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受到一點兒刺激。王天則作為一個旁觀者在一旁觀察梁青山的一舉一動。
“組長,山子他們一共四個人絕對可以盯住,而且我向監獄長申請了單人監舍。”看似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實則這件事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個陰謀。如果事情真相軍醫所說,那梁青山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多少了。隻不過王天通過對他的觀察,梁青山有時候反倒自己裝傻充愣。所以有可能,這原本就是他們兩個使用的一個計策而已。王天決定在半夜來一個突擊審訊以此來撬開他的嘴。
此時,海沽的大街小巷都貼著通緝令,這個大案子一瞬間成了海沽城所有人談論的重點。一時間各種分析和猜測層出不窮。然而原本警局是要保密的,可是現在突然又把這件事公布於眾實在是太反常了。
王天覺得這倒不是什麼壞事,一方麵滿城的通緝令可以給真正的犯人早晨心理壓力。第二,全城的通緝令已經明確標注抓到犯人者懸賞1000塊現大洋,提供線索者懸賞500快現大洋。一瞬間海沽地界兒上的一些地痞流氓覺得這是一個發財的機會。警局和複興社這邊完全就可以借助別人的手坐收漁翁之利。
此時的時間已近深夜,全城結束了一天的緊急狀態,現在所有的老百姓應該都已經睡熟了。然而王天正靠在審訊室門口左手插著口袋,右手夾著一根快要燃燒殆盡的香煙。他時不時的吐出幾口煙霧,整個過道裏現在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煙草味。
他伸手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是11點多了。他輕輕的吹了聲口哨,幾個手下非常有默契的將此時還在睡夢中的梁青山用黑布蒙了起來。他剛想要掙紮,王天的助手陳曉山用手將其打昏隨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剛剛還因為瘦了仲基而昏睡的梁青山。此刻隻覺得眼前一亮,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這裏的一切不再是他熟悉的海沽監獄了。這間審訊室比監獄裏的那一間還要潮濕,以至於在這個審訊室裏都要備上火爐。
梁青山眨了幾下眼睛已經適應了目前的這種環境。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的固定在一把椅子上。在他旁邊站著幾個上身赤膊,魁梧強壯的男人。在他的眼前火爐還在熊熊的燃燒著,不時可以聽到木頭被燒焦所發出的劈啪聲。
“醒了,怎麼樣換了個環境還適應吧?”王天坐在和他僅間隔數米的一把椅子上,他的手裏還習慣性的盤著兩個核桃。這大概是因為他是北京人的緣故。
“這是哪兒,你們把我帶這兒幹什麼來了?我不都已經認罪了嗎,那個人和凶器你們不也都查著了嗎,那你們還整這一出幹什麼?”梁青山一副僥幸的樣子說。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梁青山頓了頓說:“這有啥稀奇的不就是一件牢房嗎?”
“哼,這小子還真是沒見過世麵的生瓜蛋子,山子告訴他這是什麼地方?”
“這可是我們複興社天津分站的特別牢房,看見你眼前那些好玩意兒了嗎?那都是給你留著的,如果你在不說實話,那我也不介意跟你多玩兒會兒。先玩兒哪個好呢?”隻穿著一件白襯衫的李小山緩緩地走向擺滿刑具的木桌前。他把一根進了鹽水的皮鞭朝上揚了揚說:“這是什麼東西我想你是知道的,不過這種東西會讓你皮開肉綻的。就你這小身板兒我這幾鞭子下去你也挺不住。”說著他又拿起一個已經布滿鐵鏽的火鉗。這東西通常是用來加煤球了,但是久而久之就被發展成了一種刑具。